刘继祖第一次听说通商城市的说法,问道:“通商城市是怎么一回事?”
“您也就是问我,咱们这帮人里,别人还真不一定知道这些呢!我们家是因为以前做过外贸生意,多少知道点这方面的事。其余的人,也只有住在这四个城市的或做外贸生意的江湖人或外贸商人才知道些,外人了解的其实并不多,您不知道也不足为奇。
咱们大周有些地方物产丰富,工商业发达,很多东西都很好卖,外邦人很喜欢。但外贸涉及到外交,朝廷不允许随意贸易,必须监管,于是设置了四个通商城市。所有的外国人只允许在这四个城市做生意,所以他们就都集中在了这里,因此才显得特别多。
这四个城市分别是东边的扬州城、南边的泉州城、西边的金城和北边的幽州城。四个城市贸易的物品各有侧重,前来贸易的国家也不尽相同,但四城无一例外都是大周的经济重镇。
现如今扬州城归了吴王,金城归了秦王,幽州城归了晋王,只有泉州城因为地处偏远,还在朝廷治下,但税银也不好运过去,要绕道三广和剑南道。那里山高路远不说,山贼土匪还特别多,朝廷对此也是十分头疼。
据说现在的太后正在利用昔日旧情,做吴王的工作,希望能借道大运河来运税银。您可别小看这四个通商城市,每个城市每年的税银,少的有几十万两,多的有上百万两,都快赶上整个大周一年农业税的四分之一了,您说这四个城市重不重要。”
刘继祖听了十分诧异,一方面是惊诧于这四个城市经济力量之雄厚,另一方面是惊诧于李巳居然知道的这么多,他点了点头,让李巳继续讲。
“现在整个大周的各方势力都在大肆征兵备战,谁不缺钱,因此对这四个城市更加重视,管理也是非常严格的,特别是城市治安和偷逃税款,每个城市周边都驻了重兵。因此咱们行事也要小心谨慎才行,这里虽然不像金陵那样拉网式管理,但鱼龙混杂,各方势力都在这里有据点。除了止戈城,书院和无为谷也在这里有据点,大一些的江湖门派和这里有生意往来的也有店铺或据点。
因此,咱们必须速战速决,干完之后立马离开,否则一旦被人察觉,知道了咱们的身份,咱们除了应付数不尽的官兵以外,还要分出精力对付跟咱们有过结的江湖门派,那就太被动了。毕竟咱们现在人单势孤的,到时候可不好应付。”
刘继祖听了不住点头,“你说的有道理,就按你说的办!”
他们按照之前的计划,住进了扬州城的汇通客栈,先找了一家人最多的酒楼去大吃了一顿,刘继祖跟着吴伦时间长了,早就学会了怎么点菜,先是找人多的店,到了店里再看别人桌上都点了些什么菜,特别是那些和掌柜的、伙计认识的那些顾客,重点看看他们点了些什么菜,再看看那道菜吃的多,哪道菜吃的少,然后再结合店里的菜牌、菜单以及伙计的介绍,这么一番功夫下来,点的菜绝对错不了。
刘继祖就是按照这个程序,找到了这家酒楼,然后通过观察询问,点了蟹粉狮子头、卤鹅、煮干丝、烩鱼头、扒猪头、以及一些时鲜小菜,主食则是要的炒饭和包子。六个人早就饿了,风卷残云一般把饭菜一扫而光。
吃饱喝足后,刘继祖让李巳和刘亚夫一起去打探那个拍卖行和聚宝斋的消息,其余的人都回了客栈。
晚饭时分,李巳和刘亚夫也回到了客栈,他们为了方便谈话,要了饭菜到中间的房间里,几人边吃边谈。
李巳汇报道:“族长,我们都打探清楚了,聚宝斋的位置和那个拍卖行的二掌柜的住处都找着了。聚宝斋在保障湖的北大门附近,从外面看,每天有八个人当值,都是男子,没有仆妇一类的闲杂人等,应该都是止戈城的执事。但因为进不到里面,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器使或武者之类的人镇守。那个拍卖行的二掌柜,就住在聚宝斋附近,是当地十分有名的吝啬鬼。”
“那通过你们的观察,有什么好的方案没有?”
刘亚夫答道:“族长,我和李巳师弟商量过了,我们觉着咱们可以挟持着那个二掌柜,让他带着咱们,骗进止戈城的据点,然后再动手。”
“那二掌柜的会武吗,有没有护卫之类的,好下手吗?”
李巳笑道:“我们之所以想了这么个主意就是因为这个二掌柜好对付!这家伙虽然是拍卖行的二掌柜,待遇颇丰,但为人却十分吝啬,从来都是走着去拍卖行,家里连条狗都没有,就别说护卫了。他有句口头禅,他家附近的人都知道,他经常说‘带嘴的少养,那都是钱!’因此他都是一个人过。这人的本事是瓷器鉴定,爱好也是收集瓷器,不会武。咱们可以等他晚上回家时下手,以他有新消息为借口,叫开止戈城据点的门。”
刘继祖点点头,“很好,那咱们准备一下,明天白天休息,晚上动手。我怕再晚了,止戈城的人会发觉到异常,从而警觉起来。”
说完众人又商量了一下行动的分工与细节,就都去休息了。
第二天白天,还是刘亚夫和李巳出去继续打探消息。剩下的四人除了吃饭都是待在房间里锻炼、休息。等到傍晚时分李巳回来,他们才一起早早吃了晚饭,收拾停当,换了身深色的衣服才一起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