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儿听了却温柔地握住他的手,“好弟弟,你不用妄自菲薄,你说的也许不错,你做这些事可能确实不是出自公心,但老百姓现在正需要你这样的人!他们何曾不被那些权贵欺压,他们只是不敢或没有能力去反抗!
而你却反抗了,并且杀了那些欺压你的权贵,关键是谁都知道你还活着,你的那些强大的仇家却拿你没办法!这就给了其他那些被欺压的人以希望,让他们知道,原来那些权贵并没有强大到不可战胜!
你知道吗,你的事还极大地激励了我,以前我每次想到报仇无望都想过要放弃,但自从听到了你的故事后,我就又有了希望,我想只要我再努努力就一定能像你那样报得大仇。毕竟我的仇人没有你的仇人那么多,那么强大!”
刘继祖听了有些感动,但也有些无语,他反握住容儿的手,“我说这些并不是在妄自菲薄,只是不想做什么英雄罢了。但我也学到了一个道理,那就是在这样的时代,对那些不讲理、不讲法的恶人,没必要忍让,你的忍让就是对他的纵容,会纵容他做更多的恶。
好在我现在有自保能力,能够求得平安,并惩治那些欺负我的人。不幸的是,很多人欠缺这样的能力,所以就有了那么多悲惨的故事。另外还有些恶人奸猾无比,实力还很强,一个不小心就会被他们所乘。我这一路走来,多少次差一点就死了,你说是福气,还真不好说?
就说我除四害那一次,我那时的武技水平虽没有现在高,但比他们可高多了,四害的武技平平,我估计可能就比一般人强那么一点点。但就是这么四个和普通人差不多的人,却差点两次杀了我,所以咱们可要处处留意,万事小心才行。”
容儿听了郑重地点了点头,两人依偎着继续赶路。路上无聊,容儿就缠着刘继祖给她讲各种江湖掌故,如果路过知名景点,他们就会去游览一番。
他们到曲阜孔庙瞻仰了孔子,然后在泰安过的中秋节,第二天游览了泰山,到太平顶瞻仰了太平之盟的缔约地。然后一路向西,经过聊城到了达了冠县,这里离河北道已经很近了。
但不知为何,整个冠县好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他们只能住进了一家普通客栈,然后找到了当地最好的酒楼点了山东道有名的滑炒里脊、黄河鲤鱼、油爆双脆和一品豆腐。
吃完晚饭,刘继祖和容儿手拉着手到处逛了逛,虽然容儿说要省钱,但刘继祖还是给她买了面人玩,然后就回了客栈。
刘继祖先送容儿回房休息,他则找到了掌柜的,打探河北道的消息。
掌柜的是个满脸皱纹的干瘦老人,他眯缝着眼睛笑着说:“这位客官,您的运气不错,河北道刚刚解封才三天,只要不是两边通缉的要犯都能过去。所以最近咱们这里的客商特别多,差不多都住满了。还好是解了封,老这么封下去,我们山东道的生意没法做,他们的河北道的生意还不是受影响?
所以解封是迟早的事,因为咱们这里虽不是去幽州城的主路,但却是去河北道和山西道的主路之一。不解封,河北道和山西道的生意都会受影响。晋王现在又是招兵买马,又是打仗练兵,正缺钱呢,他怎么会长期封闭边界。”
刘继祖听了很高兴,解了封,师父他们如果有什么消息就能送回百家庄了,他谢过了掌柜的就回了房。
这家客栈的房间环境很一般,连架子床都没有,只有一张平板床,一套桌椅,和一个木盆,上厕所都要去外面院子里的茅厕上。
洗澡用的大木桶之类的奢侈品是想都不要想了,唯一过得去的地方是地上铺了砖,整个房间还算干净。但这里晚上蚊虫很多,床上却没有帷帐。
刘继祖去问有没有带帷幕的架子床,掌柜的摇了摇头,给了他一把用艾蒿拧成的草绳。刘继祖心想,这恐怕就是最早的蚊香了,没办法,他也只能点这个来熏蚊虫了。
虽然这烟很呛,但不熏蚊子的话,根本没法睡觉。他们点燃了艾蒿,把屋子熏了,等烟散的差不多了,他们赶紧关门闭窗,上床睡觉。
当天半夜,睡梦中的刘继祖突然听到房顶上传来一声不易察觉的异响,刘继祖一下就醒了过来。这么敏锐的感觉要感谢吴伦早年对他那近乎苛刻的训练,让他的感觉极为敏锐。他很快意识到了这个异响的不同寻常,因为这个声音来自房顶。
他住的这个客栈只有一层,土木结构,硬山顶,房顶并不高,上去相对容易,有异响很可能是有情况。
他轻轻推醒了容儿,让她悄声穿好外衣,然后躲到床底下。
容儿不愧是见过世面的,没有慌乱,一句话都没问,很快就裹上了外衣,钻到了床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