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长老这时已经等在了巷口,他正在用靴子把路边的土扒过来掩盖地上的血迹,刘继祖也凑了过来,装成是熟人见面,一边交谈,一边一起掩藏血迹。
连长老小声道:“你小子技术还是不行,弄了这么多血,要不处理好,明天天一亮就会被人发现,没准儿城里都要封城戒严。”
刘继祖有些不好意思,“先生教训的是,我没掌握好力度,口子大了点!”
“嗯,不过这也不能怪你,以前你杀人都是图快,现在还要考虑隐蔽性,难免不适应,经过这次之后就好了。还好北方的尘土多,我看盖的差不多了,咱们也赶快过去吧。”说完两人一道朝那个客栈走去。
等他们来到那家客栈附近,两人又按照杨胜武的嘱咐,找了个隐蔽所在,等了一个时辰见没有异常了才进去。
一般情况下,这个时间客栈早就关门了,但这家客栈现在还开着门,亮着灯。
连长老和刘继祖一进门,就见杨胜武、吴伦、容儿、项长老四人都在大堂里,一边喝茶聊天,一边等着他们。
见两人安全返回了,四人都很高兴,却没有多说话,就各自回了房间。
回屋后刘继祖才知道,当天晚上杨胜武安排了大家轮班,在客栈里外都安排了值守点。除了刘继祖、连长老和容儿三人,剩下的人都要轮班,直到天亮,刘继祖更是对师祖的周到细心钦佩不已。
为了避免节外生枝,第二天天刚亮,所有人就都已经吃了早饭,收拾停当,启程出发了。
除了吴伦四人是去往南门处理那些腰牌以外,其余人则分批直奔北门而去。
刘继祖注意到往北去的人明显比南下的人要少一些,但山西道北边还有军事重镇云州城和朔州城。虽然现在晋王把大批人马调来了南边和东边,但依然还留有近一半的兵马留守,以防备北方乌合台的入侵。
因此,北门那里也有大量运输各类军需物质的车队,以及运送其他民用物资的商贾,刘继祖等人就和这些车队一起混在一起排队出城。
出城比入城容易多了,连最基本的盘查都没有,众人出了城,就在城北找了一处显眼的空地停了下来,大家一边等吴伦四人,一边由杨胜武在车厢里给大家易容改装。
杨胜武还特意把刘继祖叫来了身边,让他先观摩一下。
一个时辰后,吴伦四人也完成了任务出了城,要不是主动招呼,他们四个第一眼都没有认出他们来。
杨胜武又给这四个人也易了容换了装,直到大家都变了模样,不是相熟的人都认不出来为止,大家才又上了路,继续赶往忻州地界。
杨胜武则趁热打铁,把刘继祖留在了车厢里,要开始正式传授他易容术,并让吴伦在外面驾车。
吴伦也想学,杨胜武却不教他,吴伦嘟着嘴小声嘟囔,“师父偏心眼,只疼徒孙!”
杨胜武听了有些脸红,辩解道:“我偏心!我这可是在教你徒弟!而且我发过誓,这个本事一生之中只能传给一个后代亲人,也就是说只能单传,以后也都是如此。传授我这个本事的那个异人跟我说,她这个本事是家传的,不能外泄。但救命之恩她又无以为报,她也知道我被人追杀,考虑再三,让我立了重誓,才教给了我。传宗啊,你算我的孙女婿,教你不算违背誓言。但伦儿你虽是我的宝贝徒弟,却不算亲人,你想让我违背誓言,不得好死吗?”
吴伦连忙扭头陪着笑脸道:“师父,我跟您开玩笑呢!您别当真!”说完继续驾车去了。
刘继祖只好让容儿自己驾车,她现在没戴斗笠、披斗篷了,而是被杨胜武装扮成了一个愁眉苦脸的书童模样,容儿对这个装扮不是很满意,却把刘继祖乐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