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继祖他们可不知道五方联盟的这些事,他们一行人在茶馆那里换了装,易了容,将那些要运到襄州城处理的古董打包装好,然后就上了路。
他们走的是从河南道进入了江西道的路。而河南道是朝廷的重要粮仓,太后派了重兵把守在河南道和山西道、河北道交界的地方。但河南道和江北道、江西道接壤的地方防范却很松,不知道是不是朝廷和楚王、吴王私下达成了什么协议,因此双方都没有驻守重兵。
不管怎么说,这就方便了刘继祖他们一行人。杨胜武、吴伦、刘继祖三人扮成了祖孙三人,一车一马,杨胜武坐车,吴伦驾车,刘继祖骑马。
进了河南道后,刘继祖又换了装,扮成了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把肖尚书的令牌拿了出来,那可真是无往而不利,他们一路畅通无阻,还受到了沿途官员不少巴结款待。
刘继祖的纨绔形象也锻炼得越来越像,对这个角色的把握理解也越来越深入。杨胜武和吴伦一个扮成了他的管家,一个扮成了他的马夫,这对他们倒也没什么难度。名字他们也换了,还用了一份空的过所,刘继祖改名朱散叶,杨胜武改名朱富,吴伦改名朱贵,刘继祖称呼杨胜武为大伯,称呼吴伦为二叔。
就这样,他们一路好吃好喝,八天后就顺顺利利地来到了河南道和江北道交界处的新野县。
三人找了一家客栈住下后,杨胜武把他们叫来自己的房间,说道:“咱们明天就要离开河南道进入江北道了,到襄州城只有两天的路程,那里离无为谷和书院都不远,咱们还是要小心行事才好。”
吴伦说道:“师父您放心,咱们一定小心谨慎。不是我夸您,您给我化的妆,就是我媳妇轻易都认不出来!”
杨胜武笑道:“那就好,不过还是不能大意。哎,我已经有十几年没有见到毅儿了,说起来真是对他不起,那么小就送给了外人,也没有家人照料,我虽然陪了他一段时间,但毕竟不是以家人的身份,而是以师父的身份。说起来,我对你们都有亏欠啊!”
吴伦听了,连忙宽慰道:“师父,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传宗就不说了,您还把亲孙女嫁给了他,把霸王枪传给了他,有什么亏欠。我是您救的,是您养大的,您教了我武技,还帮我出了气,为此叛出了书院,只有徒弟亏欠师父的,那有师父亏欠徒弟的!至于木毅师弟,他那也是情有可原,何况您很早就去陪他了,还传授了他无双的武技,也没什么亏欠的。
楚王那老王八蛋和书院对咱们才是亏欠甚多,楚王就不说了,咱们早晚杀了那王八蛋。倒是书院,名为三宗门,还是咱们的师门,为了获得您的武技,追杀了您几十年,还陷害徒儿我,连传宗都受了连累,我觉着书院做的也是十分过分。”
杨胜武听了果然止住了悲伤,恨声道:“你说的不错,楚王已经恶贯满盈,即使没有咱们,他迟早也要遭报应。三宗门也确实已经腐败到无以复加了,乐知书院虚伪势利,无为谷自私贪婪,止戈城阴暗狠毒。
他们现在都是为权势和金钱服务的,乐知书院护他们平安,止戈城卖他们武器,无为谷给他们看病。我上次刺杀没有成功,最根本的原因就是书院的介入。我是真没想到书院会去保护楚王这种人,否则也不会去白白送死,不知道是楚王花了钱还是书院借这个机会来抓我。
但堂堂三宗门,居然去维护楚王这样的恶人,他们已经节操丧尽了。还什么三宗门,他们和那些恶人就是一丘之貉。依我看,三宗门早已没有了存在的必要,也没有了存在的基础。他们不讲道义,不遵守江湖规矩,一切以自己的利益为行动的出发点,这样的组织覆灭只是时间问题,只是可惜了这千年的传承啊!”
说完,杨胜武长叹了一口气。
刘继祖却说道:“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这是他们自己作的!来书院之前,我从来没想过堂堂三宗门净是些这样的货色。只不过,三宗门里人数众多,确实还有很多人没有那么坏的。”
吴伦接道:“嗯,确实有些好人,哪个组织都如此,有好就有坏。但组织的好坏,不能以单个人的好坏来衡量,而是以它整体的好坏来决定的,现在这三宗门早就腐败不堪了。书院为了师父您的武技,居然做出那么多不齿之事,简直不可想象。所谓的六姓纯血弟子,就因为叶子没有顺他的意,就一再故意陷害传宗。
无为谷也好不到哪儿,拿活人试药,对穷人见死不救,有弟子免费看病,反被他们捉进了大牢。宗主的弟弟作恶,居然嫁祸给无辜的四侠。他们的少主,更是见色起意,随意杀人,强抢民女,如此不堪的人,我还是第一次见到。
止戈城倒是一坏到底,一以贯之,当婊子还要立牌坊。这么多年不知道他们用那卑鄙无耻的手段抢了多少人,然后拿这些钱去骄奢淫逸。我也不知道这世道是怎么了,这样的门派居然能存在上千年,还并列为三宗门。”
杨胜武点点头,“是啊,不过三宗门很早以前不是这个样子的。书院还是曾经主持正义的,比如柳林镇的酒就是书院秉持正义的奖赏。无为谷也曾在瘟疫盛行时扶危济困,很多药方也是他们公开的。止戈城也确实曾经行侠仗义,只要有冤屈找到他们,他们也会义无反顾,帮其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