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们的对话,刘继祖发现许多百姓对自己还是很有好感的,但他也听出来了,只要他们家里还有口饭吃,他们绝大部分人都不会主动出来跟着自己造反的,孙起分析的很有道理,把这些人留在襄州确实没什么帮助,把他们放出来,反而能把那些跟他们不是一条心的人筛出来,更有助于襄州城的守卫。
后面这几人又开始讨论他们今后的打算,刘继祖听他们后面说的内容和自己要打听的事没什么关系,就不再留意他们说话,而是一边继续观察镇子里的情况,一边思考后面的安排。
自己接下来怎么办呢,镇子里的客栈都已经住满了,连柴房都没有了,饭馆酒楼里也坐满了人,想吃口热乎的,想住在暖和的屋子里,就只能拿银子说话。他虽然早就饿了,现在也不缺钱,但他已经养成节俭的习惯了,对商家这种乘人之危,坐地涨价的行为深恶痛绝。
他可舍不得花这个冤枉钱,现如今有没有女人跟着,自己一个人吃点苦也不算什么,何况他还带着不少好吃的呢!于是他就想找个合适的地方吃自己中午在那家饭馆准备的那些饭菜,但哪里合适呢?还是像街边这些人这样,也找个背风的地方生堆火凑活一下?这样也不错,毕竟自己是在被人追杀,住在店里被发现的话,更容易被人家困住,反而不利于逃走。
想到这里,刘继祖开始一边继续观察镇子里面是否有什么异常情况,一边寻找适合休息吃饭的地方。突然他发现距离镇口不远的地方,有个人的行为举止十分怪异。那人穿着一身深色的武者服,倚在一家饭馆的窗户旁,并有意用街道旁边的那些车马遮掩着自己的身形。
刘继祖是在扫视街道情况时发现的他,这人当时正好在窗户旁边,借着饭馆透出来的光观察过往行人。之所以说他行为怪异,是因为这人的举止与众不同,别人都是像之前镇口那些人一样,坐在街边啃着干粮或相互聊天抱怨,这人却谁都不理,只是靠在那里,不住的拿眼睛鬼鬼祟祟地扫视着过往行人,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人。
为了不引起这人的注意,刘继祖赶忙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心里却是咯噔一下,心想这他x的不会是在找我吧?还好他没有贸然进到镇子里,他又有意识地调整了一下自己的位置,用马匹挡住了自己,同时把虎杖取了下来拿在了手里,然后又偷偷地开始观察那人。
只见那人对每个进出镇子的人都会仔细观察,这时正好有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人进了镇子。那人似乎一下子紧张起来,因为他的身子从依着墙,变成了了站着,他又紧盯了一阵,然后朝着一个方向打了个手势。
刘继祖换了个方向,朝着他打手势的那个方向看去,只见那里是斜对着那人的一家饭馆,这时从饭馆里出来了一个人,朝着打手势那人的方向看了看,就尾随着那个高大男子去了。
刘继祖又仔细观察了一下从饭馆里出来的那人,只见那人中等身材,行动敏捷,目光锐利,脚步轻盈。以刘继祖的经验来看,这应该是一个擅长追踪的江湖武者。刘继祖却越看越心惊,越看越觉着这些人是冲着自己来的。
难道是因为鹰犬失去了自己的踪迹,对方就安排了人来追踪!但他们怎么跑到自己前面的?他们的行动怎么会这么快?安排的又是如此周密?他们是什么时候安排布置的?难道是飞鸽传书?很有可能,但准备的这么周密,肯定不是临时安排的,难道自己早就暴露了?按理说不应该啊?自己最早公开身份就是在卧虎寨,难道是那里出的问题?还是自己杞人忧天,这些人找的根本不是自己?
一连串的问题出现在了刘继祖的脑海里,刘继祖开始根据这个新的情况思考应对之策。他江湖经验虽然不足,偶尔会上当受骗,但他生性谨慎,绝不会轻易涉险,他也答应了七妹和容儿,没把握的事他不会去做。因此在确定绝对安全之前,他决定不进镇子了,但不进镇子,后面怎么办呢?是去走村子里那些乡间小路,从那些路绕过这个镇子吗?
但后面的官道上会不会也有他们安排的人,河南道可是书院的地盘。一直走小路呢?但这些小路难走不说,弯弯绕绕的,自己还不认识路,哪像官道这么好走。村子还很封闭,村民对陌生人极为警惕,如果被他们看见,想要隐藏行迹几乎是不可能的。而且小路大多荒僻,村子里也没什么店铺,自己的衣食住行都不好解决,何况还带着一匹马。
更何况一旦在那些地方被敌人发现,更容易被伏击,逃跑也不便利。当然好处也有,那就是地广人稀,更容易隐藏一些,如果有山林就更好了。只要自己身上干净了,没有留下什么痕迹,摆脱追踪就容易很多,究竟该怎么办才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