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德清听了连忙谢道“张大人,您太客气,我代弟兄们谢谢您了!”说完连忙叫手下人接了一大锅羊肉汤过来。
张横扫视了一眼,想看看有没有刘继祖的身影,却没看见,因此拿鼻子哼了一声就去到了队伍的最后面,给那些商旅们送肉汤去了。刘继祖在车里听得一清二楚,心想张横这人不错嘛,还能想到驿卒、杂役和那些商旅,不像那种尖酸刻薄的人啊?为什么单单针对自己呢?
这时段德清端了一大碗羊肉汤来到了车上,“贤弟,赶紧趁热尝尝这羊肉汤,是昨晚现杀现煮的,还有羊杂在里面,味道着实鲜美啊!”
刘继祖虽然也很想吃,但张横恶心了他好几次,他怎么肯吃张横花过钱的东西,这点志气刘继祖还是有的,于是笑道“段兄,我不爱吃羊肉,受不了那个味儿!”
段德清听了一愣,又闻了闻,“没什么味儿啊!你之前不是在驿站吃过羊肉汤吗?这可是好东西,咱们人多,每人也就能分一点儿,我又吃不了多少,你要不吃,我可就拿去给弟兄们分着吃了!”
刘继祖点点头,自顾自地吃着他们自己带的干粮,无非是些冷馒头和卤肉之类的东西。段德清见刘继祖坚决不吃,只好自己吃起来,但他饭量小,只吃了几块肉,又下着馒头喝了几口汤,就让小李拿去分给那些驿卒和杂役了。
段德清又就着卤肉把那个馒头吃完就饱了,然后就靠着车厢一边和刘继祖聊天,一边看着刘继祖吃东西。只是他说着说着突然感觉有些头晕,于是他停下了话头,摸了摸头,又晃了晃脑袋,又使劲儿地眨了眨眼。
刘继祖见了,关切地问道“兄长,您怎么了?头疼吗?”
段德清又晃了晃头,笑道“毕竟上了几岁年纪,才赶了几天路身体就有些吃不消了,这才刚吃了饭,就头晕了,我先睡……”但段德清话还没说完,头一歪就靠着车厢睡着了。
刘继祖看了就是一愣,心说怎么睡的这么快,他先叫了他两声,不见回应,又连忙推了推他,但段德清还是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这时刘继祖觉着不对了,因为这可不像睡着的样子。正常人睡觉,就是再困,一推多少也会有点儿反应,但段德清却一点回应都没有。
难道真是生病晕倒了?他又伸手摸了摸段德清的额头和手,发现额头不烫,手也不凉,没有发烧的症状,这是怎么回事?这时他心里突然一紧,因为他想起自己在四义庄时的遭遇,那时他和七妹中了蒙汗药,七妹和段德清的反应很像。而他前面一直没往这块儿想,是因为他没想到会有人在军营里这么大规模地使用蒙汗药。
但段德清的症状确实像中了迷药,因此刚一想到这里,刘继祖就警觉了起来,伸手抓住了虎杖就要冲下车去看情况。但他的手刚碰到车门帘,就又把手缩了回来。刘继祖深吸了一口气,心想不能冲动,越是危急的时刻就越要冷静。
冷静下来的刘继祖很快就感觉到了异样,因为这一千多人的营地现在变得安静了很多,刘继祖决定先看看形势再行动,于是他轻轻扒开了车窗帘朝外看去。只见整个营地所有的士兵、军官、驿卒、杂役和一部分商旅都已经被麻翻了,现在外面只有三群人没有中招。
第一群人是张横一伙,除了他以外,还有八个士兵。刘继祖猜测这八个士兵就是给他们送羊肉汤的那些士兵。但他们九个人却装作没事人一样,还是围在一起吃肉喝汤,完全不管周围已经晕倒的那些士兵。
第二群人是那些楚国使者以及五个艺伎,刘继祖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没有中招,但他们已经发现了异常。这时三个楚使和五个艺伎已经被另外会武的六个楚使护在了中间,他们六个已经拔出了兵器,有刀有剑,六个人都紧紧盯着张横等人。
最后一群人在商旅那边,那里有一部分人被麻翻了,但穿着类似三宗门弟子的那些人却一个都没有中招。他们现在也已经拿出了兵器,而且从车上又出来了六个穿斗篷带斗笠的人,他们也虎视眈眈地盯着张横一伙人。
在看到器使装扮的人出现后,刘继祖的瞳孔就猛地收缩了一下,然后他的大脑就开始飞速地运转起来。这个事太突然了,刘继祖完全没有预料到。他设想的是三宗门会在近期对他采取一系列的暗杀,没想到三宗门还没动手,半路杀出个程咬金来,因此他必须快速地认清形势,然后制定出最合理的对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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