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楚王进贡给朝廷的大量贡品被劫,全部使节都被杀了,而嫌犯据说是一个叫朱散叶的书办,他隐藏在大周的护送队伍里,勾结了一伙山贼,并给护送队伍的官军下了蒙汗药,办成了这件大案。只是这个消息是道听途说得来的,不知道是否可信?”
刘继祖听了差点把鼻子给气歪了,心想这肯定是崔安世安排的人在到处给自己栽赃,他瞅了段德清一眼,段德清点了点头,意思是同意他把实情说出来。于是刘继祖对武吉等人说道:“楚王使团确实被劫了,贡品全部被那些山贼抢走了,楚使也都被杀了!劫匪的头目自称叫崔安世,他说他就是在河南道冒充我的那个山贼。”
老族长听刘继祖说话的口气与方式有些不对,不由诧异道:“这事不会又和您有什么关系吧?”说完就用一种询问的眼光看着刘继祖。
刘继祖气愤道:“这个事原本和我一点儿关系都没有,但这伙山贼着实可恨,居然嫁祸给我!不瞒诸位,我就是那个叫朱散叶的书办!”
武家村的众人听了都惊的张大了嘴,但刘继祖没有停下来给他们发问,而是继续讲道:“我这位兄长,就是负责此次押送任务的一位驿丞。我为了躲避三宗门的追杀,隐藏了身份逃进了驿站。幸得段大哥仗义相助,聘我为随行的书办,我才能一直隐藏身份不被三宗门的人发现。
我们和这伙山贼没有任何关系,倒是护送队伍里一个叫张横的军官,是山贼的同伙。此人趁着护送队伍在外面吃饭的机会,在大家的伙食里下了蒙汗药,将整个护送队伍都迷倒了。这时劫匪的头目崔安世才现了身,原来他一直就伪装成张横的亲兵,隐藏在护送队伍里。
崔安世用计杀了楚使,抢夺了全部贡品,还将我出卖给了在队伍后面追杀我的那些人,现在居然还到处散布说我是这次劫案的主谋,明明就是要嫁祸给我!只是事发时我没有办法,对方人太多,我只有一个人,只好逃走,等逃到商县时遇到了段大哥。他那时已受了我的牵累,被当成了替罪羊押往京城受审。
这次劫案牵涉到了勋贵派的胡家,因为押送队伍的主要负责人就是胡家的胡范同。胡范同想让段兄替他承担罪责,但胡范同的上司孙偏将又是西林党的人,他却想利用这次机会打击勋贵派,因此段大哥成了他们争斗的棋子。
孙偏将为了保险,亲自将段兄押往京城,同时还把胡范同和他的副手李校尉带在了身边,并派亲信秘密监视了起来。今天上午,他们经过馒头山时,却被胡范同安排的蒙面人截杀了。不过,胡范同也没得了好,他被孙偏将用计骗到嘴边,咬死了。
剩下的那些蒙面人就朝胡范同的同伙李校尉要钱,但李校尉给不出来,还威胁这些蒙面人。蒙面人不吃这一套,直接杀了李校尉就逃走了,我则趁机救了段大哥,想到事发地离你们这里比较近,又想到咱们的渊源,因此才来到你们这里求各位帮忙照顾一下我的这位兄长。”
武家村的村民们听了刘继祖的介绍后更是吃惊不已,他们又凑到了一起商量了一下,最后还是老族长武吉说道:“没想到这个事居然也牵涉到了您这里!这个崔安世真不是东西,我们会找机会帮您把实情散布出去,虽然不一定能起到什么作用!”
段德清这时却皱着眉头在思考着什么,等老族长说完了之后,他才有些犹豫地说道:“我倒觉着,他们把这个事栽赃给您也并不完全是坏事!”
刘继祖听了就是一愣,但他想了想,就明白了段德清的意思,不由也思考了起来。这些村民却没搞懂,武祥问道:“这是什么道理,被人陷害还成了好事了?”
段德清解释道:“这也没什么不好理解的,主公做的事越多,做的事越大,实际上就意味着他的影响力越大,能力越大。而且劫贡品,杀楚使这个事宣扬出去对主公的声望没有半点损害。楚王本就不得人心,本就是主公的死敌,抢他们,杀他们是应当应分的,杀的越多,抢的越多越好。
杀的人多,说明咱们兵力雄厚,抢的钱多,说明咱们财力雄厚!这样一宣扬,就会有更多的人来加入咱们!因此我建议,不仅不要阻止他们散播这个消息,还要帮着他们散布朱散叶就是主公的消息。这样一来,坏事不就变成了好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