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颗火球的威力在赵修玄的预料之中,既然干净利落的一剑没有诛杀龙蛇山的筑基修士,那也就只能拉仙来居陪葬了。
这是赵修玄早已计划好的两套方案。
直接在酒楼中出手,也是深思熟虑后作出的决定。
龙蛇山修士再厉害,在坊市中也有所顾忌,而他则无所顾忌,只要抓住机会灭杀了此人,&nbp;&nbp;大不了就说自己发现了其他北漠国修士身份,怒而征讨,也能说的过去。
此人潜伏而来,当然是为了赵家玄武洞的龙蛇金丹,若是放任离去,那赤山又要人人自危了。
既然提前发现了,&nbp;&nbp;自然要乘机除去。
罗山坊从来没有这么热闹。
罗山宗正副门主,&nbp;&nbp;武雄,殷方。
子午宗荆志业。
灵兽阁廖定。
还有一位苍苍老朽,&nbp;&nbp;胡须近腰,满面老态。
五位筑基齐聚仙来居的深坑废墟,燃烧殆尽的焦黑木碳,浓烟覆盖了半个罗山坊,湖水中落了一地的残垣断梁。
“这是什么法术,这惊天威势已经堪比金丹一击”
老者俯首而观,神色惊讶无比。
罗山宗和子午宗三位罗山坊的守护者更是脸色铁青,将整个防护大阵开的噌噌响,任何人都别想离去的那种。
廖定沉思不语,心中有些怀疑此事和张玄有没有什么关系。
赵修玄早就逃了出去,没在犯罪现场多待一刻。
也不能说逃,因为他在追逐一道血光。
赤焰火球爆炸之前,他看到了李愁煊捞起了桌子上的一瓶丹药,&nbp;&nbp;掐碎了一道血色符箓,&nbp;&nbp;瞬时逃过了爆炸。
既然已经葬了一酒楼的人,&nbp;&nbp;断然不该放过一个活口。
一道血色遁光落在罗山以北二十里左右的一处荒野,&nbp;&nbp;此地野菊遍地,&nbp;&nbp;枯木零星一两颗。
散去血云,&nbp;&nbp;露出一个蹒跚踉跄人影,身材曼妙,正是李愁煊,走了两步,美妇瘫倒在地,脸色惨白无血,已是去掉了大半性命。
多年前,灵空谷和清河山还如胶似漆,冯老怪五年一张血遁符,李愁煊掌管李家丹楼这么多年,身家颇丰,花了几千灵石购得一张用于保命。
这次与龙蛇山修士接触,料来可能有危险,所以随身携带着血遁符。
以她练气后期的修为,催动此符箓本就有些勉强,更别提为了逃命,血遁了几十里路。
经此施展,&nbp;&nbp;不修养个几年,损耗的精血和修为是恢复不过来了,好在,&nbp;&nbp;一颗筑基丹算是夺了下来。
李愁煊撑着身子坐了起来,擦了擦手中的血,打开白玉小瓶,光滑的玉璧中躺着一颗紫色如珠的丹药,灵气如泉涌,是筑基丹没错。
美妇的脸色总算露出一丝喜色。
下一秒,复又惊骇。
因为他看到一道翠玉遁光从空中划过,落下一人来。
又是一张陌生脸,不是张玄,也不是赵修玄,更不是那悍然出手的酒楼小厮。
善于易容,筑基修士,又如此雷霆手段击杀龙蛇山之人,不是赵修玄又是何人。
李愁煊花容失色后,眼神蓦然又复杂了起来,一双妙目盯着赵修玄陌生的脸看了半天,道
“半个月前,我吞服了一颗丹药,我知道是你炼制的,后来打听到丹药是从罗山坊中所出售,所以我才过来”
赵修玄面无表情,嘴上倒也没有否认自己的身份
“李道友别来无恙”
美妇苦笑了几声
“如何能无恙,我李家两位筑基尽数死于你之手,谁能想到,当初在我丹楼出售丹药的修士,居然会将我们李家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赵修玄揶揄的笑了笑,道
“李道友可是忘记了,清河山李家有此下场,全是因为你们勾结龙蛇山之修士,毁我赵家道统,怎么说是我将你们推到万劫不复之地”
李愁煊沉默,她知道自己逃不了,咬了咬牙道
“张玄,只要你放了我,这筑基丹就是你的”
筑基丹,这倒是出乎了赵修玄的预料,不过
“李道友,岂不是糊涂,我杀了你,这丹也是我的”
李愁煊脸色再一白,她自然不想死,又加了一个筹码
“若你放过我一马,我甘愿为赵家内线,为你提供清河山的任何风吹草动”
李愁煊怜惜自己的生命,在生死和家族之间,选择给自己留下一个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