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好好睡一觉吧,两辈子都很累了,我该歇歇了。还有那些讨厌鬼,能不能让我清静一会儿,怎么死都死了还要忍受别人,呃,别鬼的议论?
“厌胜之术?朕不相信!有朕在,谁也伤害不了我的乖孙子!”
似乎是天后的声音响起,但李余又觉得不可能。
就天后那个性子,真到了地府估计阎王爷都得被玩死。所以,阎王爷才特意晚收了她好些年?
所以,这一切都是幻觉,不过是自己对她老人家还抱有希望而产生的幻觉。
算了,我还是接着沉沦,继续沉醉在这春风沉醉的晚上吧!
天后的声音好像又出现了:“你说的真的可行吗?”
然后,某鬼的声音飘飘忽忽,听不真切,但好像是在给天后出什么主意。
究竟是什么主意呢,李余很快就知道了,因为他已经伤痕累累的某处,忽然传来了巨大的、无法忍受的疼痛。
李余一跃而起,捂着脚狂跳,还不忘中气十足地口吐芬芳:“这是哪个大聪明,用针扎劳资的脚趾头呢?你给我等着,劳资不弄死你算你牛鼻!”
“放肆!尔身为天潢贵胄,怎能学那市井无赖一般出言不逊?”天后的声音又出现了。
等李余回过神来看的时候,一屋子的熟人,比他这个刚刚烤熟的人还熟。可不是嘛,天后、婉儿、狄仁杰、张柬之,还有福伯和福婶,连脖子上还缠着绷带的杨炯都在。
李余的眼泪,库叉一声就流下来了,这是被人团灭了啊!
劳资辛辛苦苦就积攒了这些人脉,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了吗?
“奶奶,您怎么也死了?还有你们,怎么都死了呢?”
别人还好说,因为在阎王爷那里面子没那么大,说拘了也就拘了,可天后不应该啊!就天后这种祸害,呸呸,这种天命之子,还没完成终极目标怎么可能就挂了。
看李余痛哭流涕,天后笑了,笑得很开心:“你个臭小子,算你还有点孝心。巨子,请不要在意小儿辈的无礼,朕替他向你赔礼道歉了。”
巨子?
墨知的老爹?
李余看着手拿钢针把他捅的,在场的唯一的一个陌生人,也跟着笑了:“多谢巨子救命之恩,多谢!您可知道,我可是想死您了啊!”
自从墨知那个二笔青年出现,李余就在等巨子这条大鱼。
申公豹告诉我们,打了小的,就会引出老的。
而且,只有墨知那家伙才会相信,他可以神不知鬼不觉地脱离他巨子老爹的掌控,还能带着一堆人到东都来拓展业务。
墨家巨子嘛,逼格在那摆着。万一低三下四的毛遂自荐不成还被人奚落,脸就丢大发了。
所以,派儿子出来探探路,成了当然好,不成也是少年人不懂世间险恶,只当是吃一堑了,继续蛰伏。
巨子一捋胡须,微微点头:“哦,乡下野人,倒是有劳王爷记挂了。”蛋定的一比。
世外高人嘛,要的就是这个范儿!
李余笑笑,问道:“小子沉沦于幻境中时,曾有两次强光照射,想来也是巨子的手笔了吧?”
巨子颔首道:“王爷被奸人所害,沉迷于那红尘幻境不能自拔,是以老夫借天地大道用神光照射。所幸王爷福泽绵长,第一次虽不知避开,但第二次时已经知道闪躲,因此才能得救。”
李余手一伸:“拿来!”
巨子愕然:“什么?”
李余道:“你的神光呀!”
看李余如此厚颜无耻地不仅不报答别人的救命之恩,反而还要强要别人的法宝,大家的脸都臊得通红。
这还是个人吗?
再说了,那是天地大道的神光,你把握得住吗?
李余转向天后解释道:“这可不是孙儿贪图别人的东西。您还记得,我跟您说的,那些琉璃的妙用吗?”
天大地大,都没有江山社稷大。
天后一听事关军国大事,也不讲武德了,只对那巨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墨言,交出来,为朕,为大唐所用。否则,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