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请勿戏言!”太史局局正慷慨发声,誓死捍卫自己的专业,“彗星降临,必有灾祸发生,微臣敢请天后慎之!”
这家伙是战忽局局座吗?
你打算用海带抓潜艇不?
这位局正,还是有两把刷子的,历史满分:“上一次彗星出现是大业三年,隋炀帝发丁男百余万,修筑长城;再上一次是北魏永安三年,万俟丑奴侵扰关中;再上一次是……”
“停!”
习惯于用公元纪年的李余,实在是记不住那一个又一个的年号:“你就告诉我,是不是七十多年出现一次吧?”
“是倒是是,但……”
“你都说是了,那就是时间上没错了?”李余直接打断局座的忽悠,“不过就是个普通的天文现象,你兴奋个什么劲?”
专业人士往往都有脾气,尤其是在他擅长的领域,决不允许别人质疑他的权威性:“殿下如此不敬天地,视上天的警示于无物,难道就不怕天谴吗?”
这话的意思很明显,我说不过你,我就叫老天爷来收拾你!
天后眼中冷光一闪,就要把这个想出名想疯了的家伙给剁碎了喂狗,李余劝阻道:“奶奶不必生气,不过是个蜀犬吠日的家伙而已。让他走吧!”
蜀中多雨,狗狗们没见过太阳,偶有晴天的时候,狗狗们觉得稀罕就对着太阳狂吠几声,以示恐吓。
局正被骂退了,李余也想开溜。
天后嗔怪道:“为什么,你就这么不想陪奶奶一会儿吗?”
杀伐果决说起来痛快,但那份孤独,尤其是在面对未知的恐惧时,天后忽然发现,自己身边好像没什么可以信任的人了。
“我想跟婉儿和眉月一起看流星,呃不,彗星。”
这么一个增进感情的好机会,用来孝敬长辈实在是太浪费了。有那个功夫,还不如跟两个美人,一起坐在床头,咳咳,窗台前,指着天空说些你侬我侬的蠢话呢?
“你真的一点都不担心吗?”
没了外人,天后觉得没必要再端着了:“就算你说的时间都对,这个彗星确实七十多年一定会出现一次,但每一次出现都有大变故,又该怎么解释?”
“奶奶您糊涂呀!这么大个国家,每天都有大事发生,真要牵强附会起来,还能找不到理由?”
天意难测,天意难违,谁也说不准这个彗星的出现会带来什么。
就算李余说的都对,但一次次的灾祸的出现,只怕也不能都用巧合来解释。就算真的都是巧合,但老百姓会这么认为吗?那些蠢蠢欲动的家伙,会这么认为吗?
天后沉思了半天,忽然夸奖道:“你果然长大了,懂事多了,朕心甚慰啊!”
坏了!
上一次“朕心甚慰”的时候,我就背了个大锅,现在又让我背锅?
果然,天后从没让李余失望:“百姓愚昧,易被人蛊惑,你想个法子,消弭掉这场灾祸。你也不希望,奶奶我大开杀戒吧?”
那一夜,李余没有休息,更没有机会跟妹纸们卿卿我我,写坏了几支秃笔,挠掉了许多头发,让他再一次体会到了996连夜改稿的幸福。
这,不是我想要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