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能平事,一句话能坏事,一句话更难引起一场殴斗。
于是,一场文人之间的殴斗开始了。
除了夹杂着“彼其娘之”、“尔母婢也”之类的文人专属用语,跟一般市井泼皮并无二致。
打到鼻子照样会流血,掴在脸上照样会手疼,什么猴子摘桃、黑虎掏心,甚至是用指甲抓挠一样会安排上。
只是,文人毕竟不同于粗鄙的武夫,持久性不行,只是乱了发型、破了衣衫、脸上多了几个小口子,就纷纷躺倒在地,无力再战了。
虽然杜审言的战力略强,但因为是一挑几,此时也已捂着腮帮子、夹着腿、缩着腰,躺在另一个阵线,怒目而视。
蓦然,不知道是开了头,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然后一群人就像傻缺一样,全都莫名其妙的大笑起来。
然后,大家全都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尘,整理好衣服,与杜审言互道了一声“珍重”,对着某处大骂一声:“彼其娘之!”
然后,就在随行士卒的呆视中,这群人如同打了大胜仗的大将军一样,昂首挺胸向前走去:“走!带耶耶去战场!我等定要让某些人知道,耶耶们不是孬种!”
杜审言站在道旁,像个失败者,眼中带着让人恶心的羡慕,一一拱手洒泪送别。
更恶心的是,连躲在暗处偷偷观察的李余身边的骆宾王,还有张柬之,也都默默洒泪,遥相呼应,摆手送别。
最最让人不能接受的,是他们俩看待李余的眼神都不太对劲了。
不管李余用什么冠冕堂皇的借口,打击报复文士的恶名,只怕是跑不掉了吧?
李余却是很高兴,咧着嘴笑得很开心。
原本还担心这些家伙生活不能自理,一出塞外就被狼吃了。现在看来,唐朝的文人还是很能打的嘛!
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辜负孤王的希望,一定能在将来把突厥人、靺鞨人、室韦人、铁勒人,还有那些乱七八糟的野人们给祸祸的不轻。
未来,很可期啊!
张柬之怒了:“不过是几个文人而已,殿下何须下此毒手?真若是不喜他们,远远地打发出去也就是了,何至于此?”
“你懂个屁啊!”
职位越高说话越随意的李余,怼起张柬之来毫无压力:“诗穷而后工,不给这些文人一点磨炼,他们如何能写出流传千古的诗词来?”
张柬之反驳道:“殿下未曾经历诸多磨难,写出的诗词不照样冠绝一时?”
“切!他们能和我比吗?我是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的,谁能比?”
不是李余吹,就是李白现在活过来——呃,这句话好像有点问题哈——他也不怕!李白再厉害,还能厉害得过李·东坡·清照·弃疾·阳明·余吗?
张柬之不敌。
如果这世上有脸皮厚度的比赛的话,李余绝对无人能敌,绝对是当之无愧的第一名。所以,现在的张柬之也很想对李余说一声“彼其娘之”,但终究还是没说。
一直缩在角落里当小透明的杨炯,忽然说道:“殿下,微臣也想去历练一番,可以吗?”
“不行!”
“为什么?臣并不缺少胆量,与其在京中蹉跎岁月,倒不如去那塞上磨砺,先贤曾言,读万卷书不如……”
“我不管先贤说什么!”李余摆摆手,直接打断,“你是我的人,怎么能去冒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