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回头便要走,傅祁川喊住她:“你们把辞辛怎么样了?”
段聆不耐烦的回头瞪了他一眼,“明天上午你们来了就知道了!”
傅祁川无法,毕竟辞辛还在他们手里,又不能撕破脸。只好作揖说道:“刚才多有冒犯,还请姑娘莫怪,明日上午尔等一定前来赴约,只是今晚还请姑娘好生照顾辞辛,万分感谢!”
说完,就见他化作白光消失在视野当中。
段聆看着他离开的背影,叹了口气。
回到了飞墟洞,远远的便听到屠安问道:“让你带的话,都带到了吗?”此时他手里正拿着抹布,擦拭着他的爱剑,一边问道。
段聆看似有些心不在焉,听到这话便是一呆。
半晌,才道:“回洞主,该带到的我已经带到了,剩下的就要看他们来不来了。”
屠安放下手中的抹布,转头看向辞辛,“听到了吧?明天他们要是不来救你,你就会变成人菜哦。”他狂笑起来。
辞辛瞪着他,怒道:“卑鄙,无耻!居然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困住我!”
笑声戛然而止,他直眼盯着她,那眼神仿佛像是一匹饿狼盯着自己的猎物一般。
他冷笑道:“我卑鄙?我无耻?你以为你们正道之人说什么都对吗?我不过失手,将你刺伤。四系掌门就偏要赶尽杀绝吗?我给你看看,什么叫伤痕累累!”
说着,他背对着她,褪去上衣,裸露出自己的后背。
只见背上满是伤痕,有些很明显是刚受伤不久的,已经长上血痂,而那些较早的伤则已经形成瘢痕,令人过目难忘。
“这些,便是你爹和那些掌门的所作所为!”他穿好衣服,冷笑道,“说起来,我还得感谢你们逍遥派对我的恩惠,不然我也不会有此成就。”
辞辛坐在墙角,冷笑道:“所以你一直怀恨在心,时刻想着报复我们,却又不敢正面和整个逍遥派做对,于是想到这么个下三滥的法子。令人不齿!”
屠安却笑了,冰冷的笑着。刚想说什么,却被段聆打断:“洞主,晚饭好了,去吃饭吧。”
他看了看辞辛,摆手说道:“给她也带些饭食过来,”他指着辞辛,“以免饿死了,我们就没筹码了。”语毕,便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很快,就见两个小妖端着菜品走了进来,冷哼一声给她放到地上。
“切,谁爱吃谁吃!”说罢,她便一脚踢翻在地。
第二日上午,傅祁川一行人早早地便来到了飞羽岛,两个小妖前来引路,带他们走了进去。
在穿过洞底长长的回廊之时,众人一直都在猜测所谓的洞主是谁,会不会是认识的人。然而终于见到他的一瞬间,恍然大悟。
这个人坐在偏厅正中的椅子上,厅中两排巨大的火把,火光跳跃着,在他脸上投注了摇晃的“阴影”。他闭着眼,手里把玩着两颗巨大圆形的玻璃球,玻璃球摩擦之间时不时的发出“呲呲”的声音。
他的头发也扎得十分细致,拢在后面,露出饱满的额头,没有一点杂乱毛刺,和周围一堆不修边幅的人比起来,真是干净又清爽。
他身上穿着一件黑色的袍子,胸襟领口绣着大朵的玫瑰,如果不是在这个环境,这样的气氛,他看上去真像细雨桥边,坐在酒馆雅座中悠闲的富家子弟。
是屠安。
这个几乎被他们忘记的人,很突兀。也万分自然地出现了。
带他们进来的那人低声道:“洞主,人带到了。”
屠安轻轻“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他们,随意道:“请座。上茶。都是故人了,好生招待。”
立即有人请他们坐下。没一会,就端上一壶好茶,冲出来清香四溢和这个阴森地大厅真是格格不入。
没人说话,很奇怪。居然没有一个人先开口,大厅里的气氛沉默到让人尴尬。屠安仿佛一点也没察觉,还在那里把玩着玻璃球。子苓端起杯子,看着里面狭长地茶叶翻滚着,一时忍不住,开口打破这诡异的静谧。
“怎么会是你?”她这话问得很突兀。
屠安放下玻璃球,抬头望过来,眸光闪烁。子苓顿时觉得仿佛是被一只毒蛇盯上了,背脊的寒毛一根根竖起来,直觉很危险。四年多没见。他以前那种外露的尖锐讥诮似乎都被平静圆滑的外表给吞没了,那双眼,像雪,像冰。然而冰雪的下面却有烈焰在燃烧。令人悚然。
“是我。”他慢吞吞地拍了拍袍子,一面微笑,“不过,我还要感谢你们逍遥派对我的恩惠,出了千金来通缉我,如果没有你们的关照,我屠安现在也不至于有今日的地位。真是谢谢了。”
他一开口,那种刻薄阴狠便再也藏不住,一声谢谢,更像是刀尖刺过来一样。
子苓看着他,眼神狠毒,“所以你报复不了正派,就来掳走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姑娘是吗!”
他却摆摆手,道:“非也非也,李小姐言重了,是你妹妹非要来我洞中做客,不然我也没机会抓到她呀。”
“山居镇的妖,也是你的人对吧?”傅祁川眼神阴冷的看着他。
这话说的十分不客气,左右的守卫立即手扶宝剑,只待屠安一声令下,便将这个出言不逊地男子乱剑砍死。
屠安居然不恼,却是一口承认:“是我的人。怎么?你还想杀死我不成?”又道,“我现在可不是四年前的屠安了,要说功力,还得多亏庞岛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