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川也没抬头,只说:“辞辛说这些萝卜有妖味,而且有的地方还残缺不全,我怀疑,这些切去的地方应该是被什么东西糟蹋了。”
子苓拿出一个闻了闻,又看了半天,奇道:“哪有什么妖味?我怎么没闻到?”
安木槿却嘲笑她,“你的鼻子可真不好使,我都闻到了你还没闻到?”
子苓立马瞪了他一眼,吓得安木槿再也不敢乱说话了。
眼下他们找了一个客栈,开了四间房,暂时住了下来。
茶余饭毕后,他们坐在一起,研究着这批奇怪的萝卜。
“只是有妖味,却没见到咬口,天下的妖多着呢,这可怎么辨?”子苓盯着那堆萝卜,半天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傅祁川还没来得及说话,却见辞辛拿起一个萝卜,朝着切面狠狠的咬了一口,显然阻止已经来不及,只得瞧着默默瞧着她的反应。
她在嘴里嚼了嚼,顿时一股苦涩夹杂着臭味冲了出来,辞辛正欲作呕,赶紧跑到外面,痛痛快快的吐了一场。
众人看到这一幕,不由得发笑。
不多时,辞辛从外面回来,一坐下就不停的喝水,半晌,她才开口说道:“这个萝卜,又苦又涩还庞臭,真不知道是那个缺德的妖给人家半路啃了。”
傅祁川笑着点了一下她的脑门,道:“你呀你呀,就是太冲动,我们三个人都没来得及阻止你。”
辞辛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挠挠头,便没再说话。
半晌,傅祁川却说,“看来,明天还得会一会那个小贩了。”
众人对视一眼,哑口无言,眼下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得同意傅祁川的做法。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便在小贩经常出现的地方悄悄埋伏着,不多时,便看见昨天那个小贩从一个华丽的马车上走了下来,依旧坐在昨天的那个位置上摆摊。
他们在远处观察了一会儿,只见别人的摊前都有人驻足买卖,只有他的小摊前冷冷清清,与世界格格不入。
傅祁川见状直接从远处走来,那个小贩远远的便看见了他们,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逃!于是他急忙收拾着摊子想卷铺盖走人,却被傅祁川上前一步直接抓住。
傅祁川也不隐瞒,直截了当的说:“你昨天卖给我的萝卜,发苦还庞臭,说吧,你该怎样赔偿?”
那小贩自知理亏,却也不甘示弱,狡辩道:“你胡扯!我……我的萝卜都是新鲜的,你……你血口喷人!”
说着,就要上手打傅祁川,奈何个子不够高,那小贩用尽全力也没能拿他怎么样。倒是安木槿,直接将他揪了起来。
这时,他们周围纷纷围了不少人,都在指责小贩的行为令人发指,只知道欺负外地人。
有知情人士一边磕着瓜子,一边爆料说,“这个人叫钟艺才,他卖的东西,都是又苦又涩还臭烘烘的,不管你是萝卜还是其他什么蔬菜,都一个味!所以他的东西,我们本地人从来不卖。”
钟艺才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恨不得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他忙说:“几位客官实属抱歉,小的不知那萝卜有问题,小的愿意赔偿,愿意赔偿。”他一边说,一边用祈求的眼神看着他们。
“那不行,怎么说也得给我们一个交代,是吧,钟公子?”
钟艺才一惊,忙问:“你是怎么知道我是公子的?”这人莫不是会读心术不成?
子苓却上前邪魅一笑,“载你来的马车,应该价格不菲吧?平常百姓又怎能买得起这样的马车。”
安木槿放下钟艺才,他连忙作揖说道:“各位大侠说的是,小的这就给你们一个说法。”
说完,他便一吹口哨,远处便跑来一辆马车,上面有专门的马夫负责驾马。
傅祁川即刻作揖说道:“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说完,便一个个走了进去。
豪门公子到底是豪门公子,上街卖菜坐的车都从上到下透出一股财大气粗的味道。一辆马车装了他们五个人,还绰绰有余。
辞辛和子苓是不管事的,反正威胁强迫应酬之类的苦活都交给那些男人,她俩只管拿小案上的时鲜水果和点心来吃。子苓更是熟门熟路,好像自己家一样,从旁边的大白瓷茶壶里倒了凉茶来喝。
钟艺才只在心中哀叹平白无故招惹了一群魔星,由他吃由他喝,他又哪里敢说一个不字。
安木槿见他神色惶恐,便笑道:“你别紧张,我只不过是想了解一下你出身在豪门世家,为何却要辛苦出去卖菜呢?”
钟艺才叹了口气,道:“还不是为了讨好我那卧病在床的祖父,他辛苦操劳一辈子,可今年的瓜果蔬菜不知被什么东西给糟蹋了,导致无论种什么,不仅苦涩,还很臭,导致他一时受不了,病倒了。”他又说,“如果不是为了让祖父活的开心些,我又怎会去卖那些菜呢!”
辞辛听后却感觉他没那么讨厌了,只不过是为了讨祖父欢心,也是一个苦命的人。
众人叹之,这番孝顺的孙子也是很难得了。
“那你为什么不用自己的钱带回去给你祖父看?让他高兴?”子苓疑惑的问道。
“唉,他能看出来,虽然我也不知道是用的什么法子。”说罢,他无奈的摇摇头。
众人皆陷入了沉思之中。
半晌,傅祁川开口打破了这死寂的气氛,他作揖说道:“在下祥凛宫首徒,傅祁川,此次下山历练本就是图着为民除害为本,还请您告知位置,我们好去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