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违的新天赋,使青登不禁一怔。</p>
“早生贵子 5”……光看名字就知是什么内容的天赋。</p>
这天赋虽不能说是毫无用处,但也不算是大有作为。</p>
毕竟,青登的生育能力并不算差。</p>
刚结婚没多久,就让佐那子和阿舞双双怀孕。</p>
所以说,这天赋对青登而言,顶多只能算是锦上添花。</p>
不过,有了这天赋后,或许就能有效对冲总司的“不易怀孕”的体质了。</p>
这个时候,也不知怎的,青登忽然想起天璋院笃姬。</p>
当初他跟天璋院切磋一场后,从其身上复制到的天赋是“多子多福”。</p>
能力是“更容易生出健康、优秀的小孩”。</p>
因为该天赋只适配雌性,故无法在青登身上生效。</p>
青登不禁想着:如今拥有“早生贵子 5”的他,若与拥有“多子多福”的天璋院相结合,那岂不是……</p>
未等这念头持续下去,青登就不禁哑然失笑。</p>
与“当朝太后”结合……除非幕府崩溃了,否则这种事情怎么也不可能发生。</p>
青登收敛“拥有新天赋”的喜悦,轻轻地甩了甩头,摒弃脑海中的杂念。</p>
随后,他转头看向已然落地的吉田稔磨。</p>
方才,他自下段出招,劈出一记逆袈裟斩,凭借着刚猛的刀力,硬生生击断了对方的刀,接着刀锋余势不减地正中其腰腹要害,将其砍飞至10米开外。</p>
尽管胜负已分,但不知是生命顽强,还是意志坚定,吉田稔磨并没有立即死掉。</p>
只见他以断刀支地,口中发出含糊的呻吟,挣扎着坐起身来。</p>
其双眸布满血色,红得吓人,脸上布满不甘、怨愤,恶狠狠地紧盯着青登,仿佛要用视线射穿青登的身体。</p>
“该死的……走狗……!”</p>
青登淡淡道:</p>
“你们的词汇未免也太匮乏了吧?张口闭口都是‘走狗’,我都听腻了,就不能换些更新颖的称呼吗?”</p>
吉田稔磨咳嗽了几声,涌泉般呕出大量鲜血。</p>
其颊间已现出“死气”,瞳孔已开始涣散。</p>
他拼着最后的气力,断断续续地说:</p>
“你们……就……等着吧……!”</p>
“你以为……你们的敌人……就只有我们吗……?”</p>
“朝廷……萨摩……土佐……肥前……哪一个不是……虎视眈眈……?”</p>
“你们现在……也不过是……如履薄冰……”</p>
“只恨……我命丧于此……”</p>
“否则……我定要……亲眼瞧瞧……你们这出……‘平衡’……能够支撑到……什么时候……”</p>
“即使……杀了吾等……也杀不尽……全天下的……志士……!”</p>
面对吉田稔磨的这番嘲讽,青登一脸平静地回应道:</p>
“那就尽管放马过来吧。”</p>
“朝廷、萨摩、长州、土佐、肥前、西夷……不论是哪一方势力,尽管放马过来吧!”</p>
“我会保护好所有应保护的东西。”</p>
“你们就在阴曹地府里睁大眼睛看好了——看看我‘仁王’是如何破阵杀敌、诛邪歼逆的!”</p>
也不知对方是否有听见他的这一番话。</p>
未等青登说完,他就突然掉了刀,屈膝着地,渐渐垂下头,终于向前倒下了,周围立刻漫开一大滩血。</p>
虽然吉田稔磨方才啰嗦得很,但不得不承认,他方才所言皆为事实。</p>
朝廷、萨摩、土佐……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狼子野心。</p>
朝廷内有不少公卿仍心怀“重振朝廷声威”的野望。</p>
萨摩更不用说了,就一底线灵活的骑墙派。</p>
因此,吉田稔磨刚刚说得很对。</p>
幕府现在只不过是靠往日的余威,以及青登近年来的支棱,才能勉强保持住了脆弱的“平衡”。</p>
万一未来哪天发生啥变故,这“平衡”瞬间就会被打破。</p>
届时,幕府和青登所要面对的敌人,可就不止长州了……</p>
当然,这些事情,一早就在青登的预料之内。</p>
要不然,他也不会全力推动秦津藩的建设,为的就是防止最恶劣情况的发生。</p>
便如青登方才所说的——他会保护好所有应保护的东西!</p>
青登扫了一眼吉田稔磨的尸体,然后就懒得再看对方,收回视线,仰头高喝道:</p>
“吉田稔磨,已被我讨伐!”</p>
在天赋“穿云裂石 2”的加持下,他这道喊声很快就传扬开来。</p>
霎时,现场陷入短暂的静寂……</p>
在青登和东城新太郎的联手猛攻下,地上已铺满了尸首。</p>
能够安然站立的,仅剩寥寥五十余人。</p>
自家总大将死了……那些意志不坚、斗志不高的人,终于是打不下去了。</p>
他们面面相觑、目目相看……也不知是谁起得头,扭身就跑。</p>
接着,便如瘟疫传染一般,一传十十传百,愈来愈多人转身逃跑。</p>
这些家伙全都是无关紧要的小角色,不值一提。</p>
因此,青登没有去追他们——也无瑕去追他们。</p>
尚有一些死硬分子没有逃跑,仍坚守原地。</p>
粗略数来,这些死硬分子约莫有十来号人。</p>
他们并未因同伴的大量离去而胆怯,依然握紧钢刀,怒视青登。</p>
既然他们已下定死志,那便无需多言了。</p>
青登默默地架好刀,轻声道:</p>
“来吧。”</p>
话音刚落,战斗既起。</p>
“啊啊啊啊啊啊!”</p>
对面齐唰唰发出怒号,挺身上前,扑将而来。</p>
从某种角度来说,这种抱定必死之心,就没想过活下去的对手,是最可怕的。</p>
可对青登而言,解决这些既无超群身手也没过人体能,空有一腔斗志的家伙,纯碎是垃圾时间。</p>
可对东城新太郎来说,就不是如此了。</p>
“年龄”与“体型”终究是难以逾越的两大桎梏。</p>
东城新太郎架起长枪,卖力迎敌。</p>
可体力的枯竭,还是使其手脚变迟钝不少。</p>
他将长枪往左一挥,逼退左侧之敌,接着又向右一个横扫,挑飞了右手边的敌人。</p>
正当他旧力已尽、新力未出的这档儿——</p>
“喝啊啊啊啊啊啊!”</p>
某志士也不知是从哪儿弄来了一辆正在燃烧的手推车。</p>
他推着这辆手推车,径直撞向东城新太郎,速度极快。</p>
假使是在寻常时候,东城新太郎躲开这种小技俩,简直易如反掌。</p>
可在体力已然见底、反应开始变慢的刻下,情况就大不相同了。</p>
他虽于第一时间往左闪去,但还是稍慢了一些。</p>
躲过了手推车的正面撞击,可车上的火焰还是燎到他的衣裳。</p>
很快,那火舌就舔舐着东城新太郎的衣裳,飞速扩散。</p>
这个时候,青登已利落地解决掉自己那边的敌人。</p>
在发现东城这边出状况后,立即一个箭步赶到,加入战斗。</p>
他找上那个推来“火车”的家伙,手起处,“咻”的一声,仅一击就让对方脑袋搬了家。</p>
在战斗的同时,青登不忘问上一句:</p>
“东城先生,你还好吗?”</p>
在衣裳粘上火焰后,东城新太郎就赶在火焰灼烧其肌肤之前,一把将自己上身的衣物给扯了下来、扔了出去。</p>
“我没事……就只是被烫了几个水泡而已。”</p>
青登闻言,安下心来,专心对付眼前的敌人。</p>
——1、2、3、4、5……</p>
他细数了遍残敌数。</p>
场上还站着的敌人,只余5人。</p>
他们不愧是死士。</p>
哪怕己方已无半点胜算,这5人也没有退缩。</p>
只见他们重新拼凑出一个半包围青登的弧状阵型,而后一起攻来。</p>
青登不慌不忙地沉下身体,腰间蓄力——踏进、屈伸上身——猛袭向最右侧的敌人。</p>
他都不用去细看斩击的效果,因为“刀入肉体”的手感很扎实。</p>
正面、左面的敌人虽挥刀劈来,但青登对距离感的拿捏很精准,方才的攻势包含了“移动身位”与“闪躲”,使他们的斩击全落了空。</p>
下一息,他抓准某人变换架势时的空隙,上前就是一刀。</p>
再过一息,他的毗卢遮那与另一人的天灵盖撞作一块儿。</p>
青登微错脚步,扑向最后2个敌人。</p>
他从这俩人的刀下飘然闪过,自左向右飞快移步,闪身来到他们的身后——这时,他已用力振刀,甩去刀身上残留的血迹。</p>
那俩人就像是被施了定身法,直挺挺地定在原地,随后就像朽木般往左右倒下。</p>
至此,现场总算安静下来了。</p>
战斗已止,纷乱已息。</p>
志士们死的死,逃的逃。</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