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明帝十一年,二月初五。
今日是贾蕴携赵曦进宫谢恩的日子,故而一大早贾蕴便起身,此时鸳鸯正服侍着贾蕴着伯爵九蟒补服。
瞧着细心的鸳鸯,贾蕴忽地开口道:“鸳鸯,近儿个没去瞧瞧你哥嫂?”
鸳鸯闻言顿时心中一咯噔,顿了顿,鸳鸯低声道:“最近府里事多,倒是没去瞧过,爷问起奴婢的哥嫂,可是他们做差了什么。”
自家这位的爷的性子鸳鸯清楚,一般而言他是不会理会下面的人,一旦问起,那就是对方做差了什么,故而此时鸳鸯心里忐忑起来。
贾蕴见鸳鸯神情紧张,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鸳鸯的脸蛋儿,打趣道:“爷不过就是问一两句罢了,瞧你紧张的。”
饶是鸳鸯贴身服侍了不短的日子,可对于贾蕴时不时地调戏仍不适应,奈何对方是主子,她也没办法,只能竖起柳眉横两眼。
伸手挥开贾蕴作怪的手,鸳鸯叹气道:“我那哥嫂的性子奴婢还不晓得,既然让爷提了一嘴,那就是办事办差了,爷不必顾着奴婢,该如何责罚便如何责罚。”
鸳鸯说的轻巧,可到底是哥嫂,焉能真的置之不理。
贾蕴也是知晓这点才会提点鸳鸯,毕竟鸳鸯贴身服侍的这般细致,若是没犯什么大错,贾蕴也不会苛责,不过惩戒定然不会少,故而贾蕴提前与鸳鸯知会一声。
见鸳鸯这般说了,贾蕴无所谓的说道:“倒也没什么,就是下面的人说你哥嫂办这份买办的事办的不合规矩。”
鸳鸯的哥嫂是金文翔夫妇,他们原本是西府里的买办,不过自鸳鸯来东府服侍后,许是见东西的油水更足,且因鸳鸯是府里的内管家,权力之大,故而托鸳鸯来东府办差。
贾蕴知晓此事也并未多言,毕竟这是人之常情,妹妹要当主子爷的小老婆,这还不得来沾些光?
不过沾光归沾光,贾蕴可不会惯着他们,若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府内的风气早晚被败没,故而该惩治地便惩治。
鸳鸯闻言心中有数,所谓的不合规矩肯定是虚报瞒报,中饱私囊,念及此处,鸳鸯不由脸色一白,似她哥嫂这般做,不仅让她丢了管家的颜面,更是在贾蕴面前落了个坏印象,于是乎,鸳鸯跪在地上咬牙道:“是奴婢管理不周,请爷责罚。”
金文翔夫妇是托鸳鸯的关系进东府的,故而鸳鸯逃脱不了责任,忙跪下请罪。
贾蕴见状倒也没扶起鸳鸯,而是施施然地坐在床榻之上,伸着腿说道:“又不是你的错,与你何干,爷不是是非不分之人,不会怪罪于你,赶紧地先服侍爷穿靴。”
见贾蕴一如既往地让鸳鸯服侍,鸳鸯心中感动,听着贾蕴的吩咐,鸳鸯拾起地上的靴子服侍贾蕴穿靴。
沉吟一声,贾蕴继续开口道:“往后府里买办的活计寻可靠的人去做,至于你哥嫂,拖下去打二十板。”
听着贾蕴说要打金文翔夫妇二十板子,鸳鸯不由地面色一白,二十板子真的打下来,至少要养几個月啊!!!!!!
虽说鸳鸯嫌弃金文翔夫妇,可正如贾蕴所想,终究是哥嫂啊!!!!
本想求饶几句,可想着贾蕴的性子,似这般宽和地对待犯错的仆人,贾蕴已经是网开一面了,若换成旁人,打了板子不说,还得扭送至官府。
贾蕴见状心知肚明,本来想着鸳鸯服侍周到,计较着从轻处置,不过细想一番还是不能开这个口子,有鸳鸯这个内管家哥嫂的前车之鉴,下面的人更加得安分守己。
虽说贾蕴看似不管府中之事,其实不然,上层有鸳鸯这个内管家,宝钗这个大管家,下层有不合群的焦大、李福,府里内但凡有一些不合规矩的,都逃不过贾蕴的眼睛,要不然鸳鸯哥嫂的事能传到贾蕴耳中来?
“好啦,下面的人都有分寸,伤不着筋骨,打了板子休养一段日子就好了。”
府内打板子的人都是手上有功夫的,伤皮肉还是伤筋骨不过是一句话的事,贾蕴只是惩戒,又不是打死人去。
听着贾蕴的话儿,鸳鸯感激道:“奴婢代哥嫂谢过爷的恩德。”
贾蕴闻言伸脚蹭了蹭饱满处,打趣道:“你就是这般谢爷的,那爷也太亏了些吧!!!!!”
鸳鸯抬眸横了贾蕴一眼,自家爷总是这般,没两句就不正经起来。
顿了顿,鸳鸯低声问道:“那爷让奴婢怎么谢?”
贾蕴闻言嘴角微微上扬,促狭道:“赶明儿爷说什么你都得依我,可不能再寻什么由头。”
“这...........”鸳鸯闻言顿时为难起来,从贾蕴的语气来看鸳鸯就晓得贾蕴想让她依着什么,无非就是些作践人的事儿,自从服侍过贾蕴后,每每贾蕴总要弄出些新花样,荤素不忌,好在贾蕴并不强求,只是自家爷软声细语的,鸳鸯耳根软,也挨不住,可把她折腾坏了。
照贾蕴这说法,估摸着又想出了什么作践人的事来,这等事让鸳鸯怎么好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