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本帅这里,没有什么不可能的,司徒俊南,你接招吧。”
霎时腾身而起,双足轻点马鞍,跃上半空,手中挥舞的流云剑在夜空中划出一道散发着褐色光晕的弧线自上而下直向司马俊南天灵盖劈下。
一个冷入骨髓的激灵令司马俊南自惶惑不安中惊醒,慌不迭挥舞起马槊迎了上去,眼见得槊尖便要与流云剑相撞,商无炀凌空手腕翻转,改劈为切,横着向那槊杆抹了过去,就在剑锋与那槊杆相交而过的电光火石之间,槊杆的上部连同槊锋一起飞了出去,堪堪砸在一名叛军士兵的后背上,士兵当场被砸得趴在地上,后背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司马俊南只觉得手中一轻,当他再看向手中时,顿时脑袋里“嗡”地一声,随即后背一阵发凉,一种从未有过的恐惧从心底深处滕然升起。
看着手中半截槊杆司徒俊南已然惊的再说不出话来,他那一贯当做宝贝的、象征他那将军高贵身份的武器,居然会在一柄长剑面前如此地不堪一击?
而他又哪里知道商无炀手中看似极为平常的那把长剑却是伏龙山上陨星材料所打造的削铁如泥的宝贝,这木制槊杆即便是再精贵的木料打制,又怎能奈何得了流云剑的锋芒?
素来狂傲的司马俊南也绝非认输之人,他在一度惊惧过后豁然变得狂怒起来,狠狠抛下了手中半截槊杆,伸出右手五指成爪,看也不看,一把扣住了身侧一名自家士兵的头顶,手指骤然发力,“啊”一声怒吼之下,顿时捏的那士兵头骨爆裂,脑浆爆出,鲜血和脑浆喷了他一手。
此刻的司徒俊南好似被屡屡失败刺激的失去了理智,双目暴突,低吼一声,暗运丹田之气于右手之上,生生将那已然死去的士兵提了起来,伸出左手,夺了他犹自紧握在手中的大刀,随即手一松,那士兵“噗通”一声落在了地上。而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一眼那个枉死的自家士兵。
不远处的副将魏轩始终一动不动地端坐马上,将这一切看在眼里,一抹难言的痛苦在眼中闪过......
此刻,司徒俊南手中大刀与商无炀的长剑均为短兵器,远比不得他那丈八马槊在马上的优势,可是他已经全然顾不得这些了,屡屡落败,就连象征他那将军地位和贵族身份的精钢马槊也被砍成了两截,挫败感如一颗毒瘤般烧灼着他那颗高傲的心,突然,他发了疯一般仰天狂笑数声,瞬间笑声戛然而止,目露凶光,恶狠狠瞪着商无炀,眸中迸发出的饿狼般凶残的寒光似要瞬间将商无炀撕碎,他高举大刀,吼了一声“杀!”驱马向商无炀冲去。而自胸腔中升腾的一股熊熊燃烧的耻辱之火让他全然无法自持,早已分不清敌我,只要前方有人挡了他前进的路,他手中的大刀便毫不留情地一路砍杀过去。
商无炀双眉紧蹙,冷冷地看着面前那个暴怒的疯狂的残忍的家伙,心中暗想,这家伙的性子还当真是块做血奴的好料,流云剑蓄势待发......
便在此刻,“嗖”地一声极细微的破空之声传来,正在扑向商无炀的司马俊南突然间双眼暴凸,连人带马被一股奇怪的力量硬生生扯住,战马前冲之势骤然受阻,一阵马嘶,战马前蹄高高扬起,随即停了下来。
司徒俊南暴突的眼球露出无限恐惧和难以置信,缓缓低头向自己的前胸看去,但见无数条鲜血正缓缓流淌到胸前护心镜上,只一瞬间便模糊成一片,他伸手向脖子上摸去,他的脖子上,被一根细琐缠绕了一圈,已然深深勒进了脖子里,一个不过三寸大小的黑色精钢五爪牢牢扣在了他咽喉部位,五个锋利尖爪深入肉中,鲜血从他脖子周围流淌了下来,司徒俊南的手尚未摸到究竟是什么伤了自己,他的身体便“噗通”一声自马上栽落下来......
从此,世上再无司徒俊南此人。
他的身后,阿俊冷冷地看着司徒俊南的尸体,手腕轻轻一抖,“嗖”地一声,那黑钢五爪瞬间收回到了手心中,冲着商无炀说道:
“是时候该速战速决了。”
商无炀撇了撇嘴,冲着司徒俊南仰面朝天的身子冷冷地说了一句:
“婧儿设计的种种‘秘密武器’都让你尝了新鲜去,你也该是死而无憾了。”
战场上依旧一片混战,商无炀再次加入阵中,一柄长剑犹如出海蛟龙,所向披靡,势不可挡,而弟兄们的武器也一样的削铁如泥......
便在此刻,大开的北门中突然冲出大批的人马来,均是清一色的黑衣劲装汉子,只是在他们左侧胸口以金线绣着一枚匕首图纹,他们手持浸满鲜血的刀剑飞奔而出。
他们冲到阵前,并未加入混战,而是齐声高喝:
“南门失守,宣德府已经攻陷,尔等还不速速投降,更待何时?!”
突然,混乱之中有人高呼:
“别打了,司徒将军死了,司徒将军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