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得商无炀这句话,肖寒嘴角划过一丝浅笑,看了看他身旁坐着的耿宇,说道:
“商兄不也是视手下弟兄为手足一般吗?彼此彼此。”
商无炀扭头瞥了眼耿宇,心中亦是不甚感慨,“是啊,这些弟兄们不是亲兄弟,却胜似亲兄弟,与我出生入死却从不曾有一丝一毫的怨言,有兄弟如此,也是无炀的福气。”
说到此,他双眼盯着肖寒,说道:“此番无炀特地随阿俊一同来京城见君昊贤弟,所为何来,少将军乃绝顶聪慧之人,想必不会不知道吧?”
看着他那遍布血丝的双眼中流露着一丝期待的光泽,根本无需他多言,肖寒自是心知肚明,不由得轻笑一声,道:
“商兄身负杀父之仇,若不得完成心愿,想必今后的日子将是寝食难安了。既然商兄亲自来了,兄弟我今日便索性与商兄说个明白,定然不令商兄失望便是。”
肖寒此言一出,商无炀顿时两眼放光,立时挺直了背脊,抱拳拱手,朗声道:
“少将军但说便是,无炀虽为一介布衣,却也是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男子自当先国而后家,只要能除去这恶贯满盈的老贼,即便无炀不能手刃老贼也无所谓了。”
肖寒笑道:“商兄当真这么想?”
商无炀朗声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肖寒眼中中闪过一抹钦佩之色,扬声道:
“商兄果然英雄豪杰,肖寒没有看错你。此番幸得无炀兄相助才能令归德府首战告捷,解除了京城之大患,得到宣德府大捷战报后,裴将军已经前去接管叛军了,不过......”
说到此,肖寒停顿了一下,眼睛扫视着聚精会神听自己说话的商无炀等人,继续说道:
“而我们监控着的东昌城的吕梁掖突然不见了踪影。”
“什么?吕梁掖跑了?”
耿宇惊呼:“这小子属兔子的啊,怎么这么容易就被他逃了呢?”
肖寒微微一笑,回道:“耿统领说对了,他还真是个兔子,所谓狡兔三窟,恐怕说的就是他这样狡猾的家伙了。”
商无炀倒并未像耿宇这般惊讶和焦急,轻轻放下手中筷子,望着肖寒,嘴边挑出一抹浅笑来,说道:
“狡兔三窟也终躲不过猎人的眼睛,凭你少将军的本事,什么兔子能逃得过你的火眼金睛?你就别卖关子了,免得我这傻统领跟着着急上火啦。”
肖寒瞥了一眼直勾勾望着自己的耿宇,和他眼中的期待之色,不由得抿嘴一笑,继续说道:
“吕梁掖离开了东昌城,躲到了城外北峰岭上,此人私自拥兵两万,原本是想待边关开战之时,与宣德府的司徒俊南同时发兵京城,而如今宣德府叛军死的死降的降,而东昌城内早已经有我们的人马潜入。眼见得边关及湘国境内便要狼烟四起,战事连连了,所以明日,便是我等拿下北峰岭之时,一旦北峰岭拿下,血奴在湘国境内便再难挑起事端。”
“知道他为何偏偏跑去北峰岭了吗?”
迎着肖寒的目光,商无炀心中一颤,道:“难道老贼在北峰岭?”
肖寒一拍桌子,道:“果然聪慧。”
商无炀顿时眸射寒光,挺直了背脊,问道:
“攻打北峰岭需要我商某做点什么,少将军尽管说来!”
肖寒道:“玉公子带领着他的五千人马,加上东昌节度使调派给他的五千人马,一共一万,如今需要商兄派兵增援,还有我的五千人马,关键是,还有这些新造的武器将再次派上用场了,一来可以保护自己,二来可以进攻。”
商无炀朗声道:“好,商某明日亲率人马赶去北峰岭,助玉公子一举攻下北峰岭,誓杀老贼苗贺。”
“商兄果然豪爽!”
说到此,肖寒缓缓站起身来。商无炀等人忙跟着站了起来。
肖寒说道:“不过并非商兄一个人去,铁面阎罗性狠残暴,老奸巨猾,此番我肖寒将与商兄并肩作战。”
商无炀大喜道:“如此甚好!”
肖寒扬声道:“待得明日拿下北峰岭,咱们便一起,共-赴-边-关!”
听得肖寒这番话,众人皆感振奋,商无炀眸色晶亮,意气风发,抱拳朗声道:
“如此商某便追随贤弟去往边关杀敌。”
耿宇亦附和:“我老耿也算一个。”
看着商无炀神采奕奕、精神抖擞的样子,肖寒却是神色凝重,道:
“商兄,此去边关可不比伏龙山、宣德府这般作战,会凶险万分,生死难料,你可想好了?”
商无炀盯着肖寒深邃晶亮的双眸,突然冲着耿宇一伸手:
“拿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