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哲又问:“那你可知林子辉为何要杀王允?”
林涛回道:“回大人话,林子辉与王允相勾结倒卖药材,运到军营的全是假药,士兵患病,久治不愈,柳将军得知此事,便请了几名祥州本地大夫前来看诊,有大夫查了药渣,发现有假药,他怕事情败露,便假意给了王允一盒金银珠宝,怂恿王允逃跑。他给了小人二百两银子,指使小人先纵火焚烧库房药材后,再伺机刺杀王允。”
全哲再问:“那你又是如何杀的王允?”
林涛回:“小人烧了库房后在城外密林找到了王允,我趁其不备,将一枚银针刺入他脑户穴,在他晕眩之际,将他吊死在树上,然后取走了他行礼中那盒珠宝,那些珠宝我都还给了林子辉。”
“没有,你偷拿了两件!”林子辉情急之下脱口而出。
全哲拍案而起,喝道:“林子辉,你终于承认了!”
钱崇蜀缓缓闭上了眼睛,面上虽不动声色,但苍白的脸色还是出卖了他。
被全哲断喝,林子辉骤然惊觉,懊悔不已,拼命摇头道:“没有,没有,我是被他说乱了脑子,我猜的。”
柳奕之沉声道:“你猜什么?你猜是他拿走了你的金银珠宝?”
林子辉急道:“没有,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全是他编的!”
说到此,他跪行到钱崇蜀面前,抓手抱住他的腿,急声道:“钱大人,都是他们胡说的,他们想害我,想整死我啊,钱大人……”
钱崇蜀看着这一切,知道自己再说什么也已是回天无力了,尽管林子辉极力抵赖,但是有人证,物证在此,若自己再多言几句,恐将引火烧身了。
他拍了拍林子辉的手,叹道:“林医师,钱某人微言轻,无能为力呀,不过,不管怎么说,你都是御医局的人,钱某自会回禀大人知晓,若当真不是你做的,也不会让你受委屈,你且好自珍重吧。”
听得此言,林子辉眼中闪出一抹希望,道:“多谢钱大人,有劳钱大人,子辉的性命便拜托钱大人了啊。”
“放心,钱某该向上面汇报的自然要汇报,再委屈你几日啊。”说到此,钱崇蜀站起身来,冲着堂上三位大人抱拳,道:
“少将军、柳将军,全大人,下官今日要返京,若无他事,下官便不打扰大人审案了,先告辞了。”
柳将军道:“既如此,本将军就不送了,钱大人慢走。”
钱崇蜀恭敬地道:“各位还在堂审,下官先行一步,大人们请留步,告辞,告辞。”
钱崇蜀离开后,林子辉陡然又神气起来,说道:“各位将军,大人,方才林涛说的事我都不知道,都是他自己编的,毫无证据,钱大人说了,会回禀御医局。”
柳奕之道:“御医局的人在我军中犯事,也得由本将军说了算,此事证据确凿,你指使林涛烧库房,杀王允,又亲自刺杀林涛,条条都能判你的死罪。”
林子辉心中发颤,嘴上却甚为硬气:“林某不认!”
全哲低声对柳奕之道:“他既不认罪,此事也急不得,不如明日再审吧。”
柳奕之蹙眉点头。
全哲提起惊堂木,重重拍下,喝道:“来呀,先将犯人押入牢中,明日再审!”
听得此言,林子辉嘴边划过一丝得意的笑意。
……
将林子辉和林涛押走后,柳奕之和全哲从桌后走了出来,全哲问师爷许智轩:“都记下了?”
许师爷回道:“大人,都记得清清楚楚了。”
柳奕之“啧”了一声,摇了摇头,道:“这林子辉拒不认罪啊。”
全哲道:“看来他还在妄想等钱崇蜀给他找救兵呢。”
肖寒笑道:“今日不认罪不代表明日不认罪,只要证据确凿,他即便不认照样可以定他的罪。只是,这林子辉绝对不是假药案的主谋,上面恐怕还有人。”
“少将军,您的意思是……钱大人?”全哲揣摩他的心思猜测。
柳奕之深吸一口气,“我也这样揣测,钱崇蜀在御医局就是兼管采办药材的。”
肖寒道:“拔出萝卜带出泥,钱崇蜀担心我会审他,所以赶快脚底抹油,果然是个老狐狸。看林子辉对钱崇蜀的态度,钱崇蜀很有可能知道假药之事,只是咱们目前毫无证据。”
全哲道:“要不,再问问林涛,看他还能想起什么?”
肖寒道:“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