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药案告破,皇上的谕旨裁决紧随而至,公告贴出后,祥州百姓奔走相告,与此同时,节度使柳奕之将军特至三生医馆向“军师”婧儿致谢,再次引起一场不小的轰动。
而通过此事,婧儿却骤然想到一个问题,祥州城虽有六家医馆,却没有一家像样的药材铺,药材铺是以批发药材为主,而目前祥州的三家药材商均无门面,都是在家中经营,且药材并不齐全,这对大批采购药材的人来说就很是不便,这也为林子辉提出去湔州采办药材找到了合适的借口。
若是祥州也有一家类似于湔州润丰药材铺那般规模较大的,药材集中的铺子,那岂不是更好?如此,既可以方便买家采购,又能在特殊时期确保药材的供应充足。
想法是有,只是,婧儿在等待一个合适的机会……
假药案一事令各医馆和药商都警惕了起来。五家医馆掌柜相约一同来到了三生医馆,同时,祥州三位药商亦不约而同地踏进了三生医馆的门。一时间,三生医馆内热闹非凡。
婧儿虽已起身走动,但伤势未愈,还用纱布吊着手臂,众人只以为是被假药案的歹人所伤,婧儿也只微微一笑,并不解释。
叶掌柜说道:“我等实在没想到军营闹出这等事来呀,难怪那时婧儿小姐说要我等帮忙去兵营义诊,原来是大有深意啊。”
罗掌柜亦附和道:“正是呢,若非婧儿小姐发现此事端倪,谁能想到去兵营给士兵看诊啊。”
药商老韩莫名感慨道:“说来惭愧,那天林涛的前来跟老夫商谈采办药材一事,谁知道他居然是个杀人凶手,如今想来当真有些后怕呢。”
药商老赵,他与东街的老薛亦是头回进三生医馆的门,此刻老赵说道:
“婧儿姑娘,您说咱自己祥州的药商就有三家,兵营偏偏去了湔州进药材,这不是大把的生意便宜了别人嘛。”
“正是,正是啊,”老薛亦附和道:“赵掌柜所言正是我薛某所虑啊,这兵荒马乱多年,咱们自己的药材送不出去,其他几国的药材又进不来,虽说每家药材都不全,可药材并不比湔州润丰的差,若是三家拼凑起来相对来说还是全的啊,他们又何必舍近求远跑湔州去买呢。”
婧儿说道:“各位掌柜,你们说的都不错,但是,如果你是需要大批药材的买家,你是愿意跑三四家药材商处将药材采购齐全,还是只需要跑一家便能一次性采购齐全呢?”
“这……”各药商面面相觑。
武德轩点头:“咱们祥州不比湔州有十余家医馆,三家药商只给咱们六所医馆提供药材,常用药较多,用量亦是有限,即便各位掌柜诚信经营,但想发大财就难上加难。”
老韩道:“谁说不是呢,就那日那个林涛来同我商谈药材的时候,他开出的清单中就有数种药材我没有啊,而我知道,赵掌柜家有。”
婧儿道:“这就对了,润丰药材铺之所以生意兴隆,那不仅仅是因为他诚信经营,更因为他药材齐全啊,所以,若是将韩掌柜、赵掌柜和薛掌柜的药材都集中起来,放在一处卖,岂不是更为方便?”
老韩道:“这事咱们不是没考虑过,可各家的资金跟不上啊,铺子也得要钱吧,买齐了药更要钱,如今就是集我们三家之力也办不到啊。”
“所以说,你们才抓不到更多的银子嘛,”婧儿笑道:“节度使那边的军营,一年几千两银子药材买卖,岂非白白拱手让人了?”
赵掌柜长吁短叹,“唉,谁说不是呢,咱看着眼热,可没办法啊。”
婧儿道:“怎么就没办法了?”
所谓听话听音,各掌柜一听婧儿此言即刻来了精神,薛掌柜忙问道:
“那婧儿小姐有什么好主意?”
婧儿说道:“各位掌柜,经过此次节度使军营假药案,婧儿心中便有一设想,或不成熟,若有错漏之处还望各位叔伯指正。”
叶掌柜道:“婧儿小姐,有什么想法您尽管说出来。”
婧儿道:“婧儿打算买下一间门面来经营药材生意。”
“经营药材?”老韩傻了眼,说道:“婧儿小姐,您这是……”
婧儿笑道:“韩掌柜莫急,婧儿并非有与各位掌柜抢生意的打算,婧儿只是想开一家药材铺,提供一个场地集中经营,攒零合整,集三家之力扩大经营规模。所需资金,我出四成,其余各家分摊,既然出资,那么这个药材铺三位均为掌柜,分摊多少由你们自己决定,每月除去雇人、买药才和运营等的成本,所得利润,亦如出资的比例分配红利,三位掌柜只需与从前一般自行采办药材,如此,药材上互补才能齐全,既便于各医馆采办药材,又能抓住更多的商机,生意越大,利润越高,咱们分得的红利才会越多,何乐而不为,你们说呢?”
听得此言众人议论纷纷,片刻后,老韩、赵掌柜、薛掌柜皆满心欢喜地连连点头。
老韩道:“婧儿小姐这设想太好了,如此一来,咱们有了铺面,三家一同经营,规模也大了不少,只需我等采办,也更省心啊。”
“是啊,如此甚好,我老赵算一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