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是在早茶店里,说是好好在吃早饭,突然就趴在桌上,同样的颈部一刀,少将军,而这个人,也是咱们图索中的人之一,您瞧瞧。”士兵说着将手中两张画像递了过去。
肖寒随手翻了翻,重重扣上了眼帘,心中暗叹,看来对方动作不仅快,这大白天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杀人,可见杀人者更是高手啊。
婧儿蹙眉道:“杀人手法一致,显然是一人所为。”
肖寒睁开眼,缓缓道:“耿宇来报,伏龙山下死了三个,也是同样的手法,不过,应该是昨晚死的。”
婧儿道:“你的意思是,此人先去伏龙山杀了那三个人,再赶来阳城杀了这两个?”
肖寒静静地看着她,道:“而且是在众目睽睽下杀的人,谁也没看到他是怎么出手的,更不知道是谁杀的。”
婧儿惊讶道:“好厉害啊,岂非高手中的高手?”
常曦辰道:“他们定然是发现咱们已经快查到幕后之人了,所以开始杀人灭口,若都被他们杀光了,咱们的所有线索就都断了呀,这可如何是好。”
肖寒道:“若杀人灭口,起码说明我们搜寻的方向肯定是正确的,否则他们怕什么?”
婧儿道:“他们留在这里的绝对不止这两个,定然还有人。”
“少夫人何以见得?”常曦辰问道。
“没看见刀疤脸呀。”婧儿道。
常曦辰为难道:“这事又不能大张旗鼓,只怕吓到百姓。可是这样下去,只怕一个都抓不到。”
肖寒咬了咬下唇,缓缓道:“事在人为,做好一个也抓不到的准备,尽最大的努力吧。”
他对士兵说道:“立刻再派三十名士兵,火速给我搜,只是需要乔装,莫要惊扰百姓。”
“是。”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常曦辰看着地上两具尸体,满面愁容。
仵作道:“从衣着上看应该是普通百姓,可是,从他里面穿的衣服看,似乎不太像,大人,您瞧。”
他解开一个尸体的外衫,露出内里一套玄青色劲装。
婧儿处变不惊地道:“是劫匪!果然是他们。小云天受伤护卫说了,劫匪穿的便是玄青色的劲装。”
“是他们,没跑了,可惜啊,死了。”肖寒遗憾道。
婧儿道:“如此做派,可见背后控局之人十分厉害。”
常曦辰冷哼一声道:“厉害?我看未必,就看他们劫持铁矿一事做的漏洞百出,何来的厉害?”
婧儿道:“大人,这布局之人倒是颇费了些心思的,只可惜,手下办事不利,才导致纰漏频出,而灭口者杀人于无形,这本事可不在一个层次上,除非布局者发现事情败落,怕引火烧身,所以请高手来灭口。”
“没错。”肖寒道:“咱们费尽心力地找了几天都没找到,却都被他找到了,可见此人追踪之术非同一般啊。”
……
次日清晨,又一具尸体抬来了衙门,同样一刀毙命,同样是男子,同样是他们画图缉索中的人,不同的是,此人是在客栈卧房中被杀,梦中被杀,毫无挣扎,更无痛苦,对于一个杀手而言,这样的杀人手法当属仁慈了。
婧儿看着肖寒,说道:“三具尸体了……”
“嗯,看来这些人都在阳城,并未离开,现在,就看谁找的快了。”肖寒微微一笑,道:“婧儿,你可担心?”
“担心什么?”
“担心他们都死了,找不到证据证明商无炀的清白。”
婧儿摇了摇头:“不,我并不担心,我说了,这事也该结束了。”
对于这个回答,肖寒倒深感兴趣,婧儿睿智,她这般说定然是有她的想法,饶有兴趣地问道:“不妨说说看。”
婧儿道:“他们不杀人灭口,即便我们抓到人也未必能问得出来结果,如今他们出手灭口,反而让我们更有商无炀被人陷害的证据了。后面还有呢,刀疤脸还没出现,咱们拭目以待。不过,就算他们都被杀了,所有指向都是有利于商无炀的,不是吗?”
肖寒凝视着婧儿,眸中除了深深的宠溺,还有一份由衷的钦佩。
……
隐在暗处的一名杀手在寻觅最后一个“劫匪”的踪迹,而肖寒的人马亦遍布阳城的大街小巷搜寻着杀手和劫匪,双方在进行最后的角逐。
而这最后一个劫匪显然已经嗅到了不寻常的气息,接连两日便如遁了形一般没了踪迹。
连日出现的人命案,使素来祥和的阳城骤然被血腥之气笼罩,给百姓带了一丝恐慌,尚未至亥时,已是家家闭门,户户熄灯,就连日日经营到深夜的勾栏院这两日也在刚至戌时,太阳未落山便早早关门歇业。
又是一个深夜来临,乌云蔽日,墨色迷离,阳城长乐镇上家家闭门熄灯,安静地出奇。
便在此时,早已死去的葛三喜的家门前,一个黑影一闪,飞身跃入,而就在黑影跃入后,数名黑影从院墙外现身,其中一人亦是飞身跃入,落地无声,其余人等迅速将小院团团包围,手中刀剑在幽暗的暮色下闪烁出点点寒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