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些驯兽师说晚上只演三场,多了怕那些畜生烦躁不安,会惹出麻烦。”
男子道:“嗯,这个你决定就好了,爷我得空就会来看你,不过,听说花楼那边姑娘不肯陪客?可有此事?”
阿清道:“公子,那些姑娘无论是姿色,还是才气都是上上乘,琴棋书画更不必说,原就是卖艺不卖身的,当初她们过来的时候便就谈妥了的。”
男子不耐烦地道:“再怎么上上乘都不过是些艺妓罢了,睡个觉而已,又不会死人,客人有要求不能满足那还赚什么钱?”
阿清道:“公子,她们并非青楼女子……”
“青楼与艺妓有何不同?怎么?你还替她们说话?难不成你还想你那些姐妹啊?”
“公子,我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不是这个意思,你就好好找妈妈去谈,若她们执意不肯,就滚出馨香苑,爷另外找人进来,勾栏院没有这个园子就少了乐趣了,想多赚钱可少不了这些女人,懂吗?你也少替她们说话,在爷眼里,这些女人都一样。”
“……”
“怎么?生气了?好了好了,爷就是随口说说,罢了罢了,你自己看着办吧。”男子似乎妥协了。
须臾,阿清的声音再次传来:“公子,这京城勾栏院这么多,您怎想起来又整一个?阿清只怕刚开始看着热闹,时日久了,客人就不会这么多了。“
“阿清,这你就不知道了,我告诉你啊,现下各国贸易通道不是打开了嘛,各国往来的人就越发多了,哪个男人不喜欢异国风情?男人嘛,都这样,哪里热闹往哪里挤,尤其是女人多的地方,女人的怀抱就是他们的温柔港啊,就像我的阿清一样,这几日不见,可想爷呀,来,让爷心疼心疼……”
“公子、公子……”
沈谷翼的脸变得没有了血色,一颗心坠到了谷底。难怪昨日阿清对自己跟变了一个人似的,看来她在这里已有了心仪的男子了。
片刻后,男子“嘿嘿”笑道:“我的女人就是这么着人疼,最近你先辛苦些,待过些时候我带你去湘国玩玩。”
“湘国?我们不是曾跟他们打仗吗?你去湘国就不怕?”
“爷生下来还没怕过谁,我悄悄告诉你啊,血奴司那帮家伙早就潜入湘国了,在京城就有一家歌舞坊,叫什么……啊,对,叫‘如意坊’,幕后老板就是血奴司。很快,咱们的人就会在他们的土地上遍地开花,到时候整个湘国都是咱们的了,想去哪里就去哪里。”
“原来如此,难怪公子胸有成足,可是您也不是血奴司的人,怎的知道这许多?”
“血奴司算什么东西,爷还没把他们放在眼里,告诉你也无妨,若是爷有难,她血奴司就得出手相助,你信不信?”
邹清道:“这川阳国还有您拿不下的事?何来的‘难’呢?”
“哎哟,我的阿清小嘴儿真甜,来来,让爷亲一口。”
“爷,别这样,万一给人看到。”
“看到就看到,老子可是这的老板,在这里老子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
耳畔传来一阵不可描述的杂声,沈谷翼的脸色红了白,白了青,才一会儿时间,已经变了几种颜色,他心中说不出的滋味,是难过,是痛苦,是愤怒,还是沮丧……
实在呆不下去了,起身正要走,突然隔壁又传来男子的声音。
“对了,听说昨日来了个男人找你,说是你的老朋友?”
阿清顿了顿,回道:“……嗯,是,一个普通朋友而已。“
“什么人?“
“曾经在湘国时一个邻居家孩子,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商人,来此经商,偶然听闻我在这里,专程来问候而已。“
“专程问候?邹清,你没骗我吧?“
“公子,阿清怎敢骗您呢,故人来探望而已,稍坐片刻便走了,过两日他就回湘国了。“
“你记住,你是我的女人,你若是敢跟别人有什么来往,你可是知道爷的脾气。“
“公子,您放心吧,公子武功高强,为人豪爽,他不过是一个普通商人,他又拿什么跟公子比呢?况且我们都多年不见了,我离开湘国的时候才十六,昨日都险些不记得他相貌了。”
“嗯,这还差不多,不说这个了,过会儿咱们去看看驯兽表演,听说甚是精彩。阿清今晚可要好好陪爷哟。”
“公子放心,阿清自会让公子高兴。”
“好好好,这才是我的好女人呢,哈哈哈哈……”
……
沈谷翼面上愠怒,攥紧了拳头,他真的无法再听下去了,起身就走,而就在他打开门走出去的一瞬间,却正好看见隔壁的门也开了,一个魁梧的男子紧紧拥着一个笑盈盈的女子走了出来,那女子抬头看见沈谷翼的一霎那,脸上的笑容瞬间凝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