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您知道现在外面的人怎么说这畜牲吗?说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不务正业,还不知羞耻,我都快替他臊死了,他变成这个样子,一多半都是他屋里那些丫鬟教的。”
贾政痛心疾首,满面羞愧,袭人等人固然有些责任,但绝大多数的责任还是出在贾母、王夫人和他自己的身上,只是他不能去指责自己的母亲,也不好去说自己夫人,更不愿意自降其罪。
其实有贾母在,不说他能不能管的好,他根本是没什么机会去管。
“哪个人传的?你不会让人把他们的臭嘴打烂吗?你就任由他们满口喷粪,你就是这么护自己儿子的?”
贾政老脸忽青忽白,憋了好一会才挤出“晋王殿下”四个字来。
大怒不已的贾母顿时偃旗息鼓,转移话题道“三丫头,你继续说。”
“老太太,这样有两个好处,一来是每个月都能少发一些月钱,一年至少省下三千两以上,二来人少也好管理,省的这些人仗着老脸,在背地里赌钱吃酒、偷东西、以及编排主子的闲话。”
王熙凤接话道“老太太,三丫头说得对,现在不比以往了,况且我们真的要不了那么多人来伺候。”
贾母缓缓道“比起东府,我们西府的下人确实是多了些,不过你们也别忘了,那边就瑜哥儿一个主子,别说是两百个下人了,就算是再少一半也能伺候的过来,我们这边乌泱泱的一大家子,人太少了可不行啊。”
探春被贾瑜委以重任,便一直在努力向东府看齐,眼下见贾母松了口,连忙道“不裁多,先把各房各处那些吃空饷的打发走,老太太,您也不要觉得这样不近人情,她们糊弄主子的时候也没想着您的仁德,不然各种破事也不会屡禁不绝,这可不是我们绝情,而是她们先对不起我们。”
“有多少人?”
王熙凤回道“我和三妹妹之前暗地里统计过,大概有一百二十来个。”
贾政起身道“老太太,此法可行,先把这些不知上下尊卑,不尽本职工作的下人都请走吧。”
贾母沉默了一小会儿,叹道“给她们发两个月的月钱,好生送走吧。”
“老太太,那这畜牲”
贾母怒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
贾政提议道“宝玉屋里人太多了,借此机会也打发一些出去吧
。”
贾宝玉本欲和贾母撒娇哭求,但见自己老子直直的盯着自己,唬的瑟瑟发抖,连忙低下头去,他虽然一言不发,但眼神里却全都是话,大概的意思是“畜牲,你敢开个口试试!”
“那贴身丫鬟留六个、婆子留两个、二等丫鬟和小丫鬟都留四个、粗使丫头再留四个,还有,贴身丫鬟中你们赶哪个我都没有意见,但袭人要给我留下来,她还不错。”
为什么留下来,为什么不错,贾母没有说,但众人都明白她的言外之意。
贾政非常不喜欢这个丫鬟,心机太重了,皱眉道“老太太,留下来可以,其他的就不合适吧?”
“这件事我自己有主意,你不要管”,贾母说了一句,又问道“她哥子怎么样了?”
鸳鸯轻声道“已经没了,她娘上午来哭求您赏他一副棺材,婢子见您忙,便没有让她进来。”
袭人是被她娘卖到荣国府的,签的是死契,这一举动非常的不合理而且无理,纯粹是看贾母好说话才来哭求的。
“那就给她们家十两银子吧,凤哥儿,给袭人找几身好点的衣服,再让人用轿子送她回去服丧,可怜见的。”
宁国府,宁安堂。
贾瑜对抹骨牌这种游戏没有什么兴趣,但在林黛玉的要求下,他只得坐到了她的对面,和她成为了两对牵。
雪雁和玉钏儿是两对牵,晴雯、紫鹃、媚人、金钏儿和龄官在旁边观战,她们或站或坐,有的怀里抱着小猫,有的手里剥着风干栗子,外面的风雨飘摇丝毫不影响堂内的温馨、惬意和闲适。
“哈哈哈,我赢啦!”
贾瑜笑着抓起一把银锞子递给她,雪雁一双大眼睛都弯成了好看的月牙儿,高兴道“谢谢二爷。”
林黛玉端起茉莉花茶喝了一小口,嗔怪道“你就惯着她吧。”
“那当然,她可是我的小狗头军”
雪雁连忙用小手捂住贾瑜的嘴巴,急道“您答应过我不会乱说的。”
林黛玉很是好奇,问道“她什么时候成你的小狗头军师了?”
贾瑜哈哈一笑,正欲找个理由掩饰过去,毕竟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心照不宣的小秘密,却看见小吉祥撑着一把小花伞走了进来,她福了一礼,恭声道“老爷,您的亲兵回来了,就在门外面。”
放下骨牌,贾瑜接过媚人递来的油纸伞,笑道“你们先玩,我马上就回来,让金钏儿代我一会。”
内仪门外,马校尉和文校尉头戴斗笠,身披蓑衣,腰挎佩刀,一动不动的站在大雨中,见贾瑜撑伞而来,二人单膝跪地,齐声道“属下参见伯爷!”
贾瑜一一扶起他们,马校尉从包裹里掏出一个木盒,文校尉则双手奉上当地县衙和牢城营开的文书,然后把打探到的消息和事情经过仔细说了一遍。
“辛苦了,到账房每人领二十两银子,我再给你们的假,去吧。”
待他们离开后,贾瑜打开木盒,看着里面几块腐朽的骸骨,长叹了口气。
(秦可卿真的不能收吗,有的朋友说主角收她就会和贾赦以及贾珍之流无异,搞得我都有点进退维谷了,可是除了那种一开始就截胡的,名正言顺外,其他绝大多数同人文都收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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