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贾瑜笑着高高的举起绣春刀,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李纨和鸳鸯搀扶着贾母小跑了进来,身后还跟着薛姨妈、王熙凤、薛宝钗、迎春、探春、小惜春和贾琮。
见到这一幕,贾母唬的肝胆俱裂,哀呼道「瑜哥儿!住手!刀下留人啊!」
贾瑜立刻把绣春刀放了下来,倒不是他又看谁的面子上或者心软了,只是不想在自己女人和姐姐妹妹们面前杀人,不能给她们留下难以磨灭,一辈子都挥之不去的心理阴影,毕竟她们从小到大连杀鸡都没有见过,何况是杀人了,若是看到人头落地,鲜血喷涌,她们保不齐会被吓出什么大病来,更别说这人还是以前抬头不见低头见,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的长辈,他将刀还给陈百户,吩咐道「你和老郑即刻把这妇人送到诏狱里处决,不得有误。」
「得令!」
「瑜哥儿!你到底要干什么,她可是你大姐姐和你兄弟的生母啊,还是你三妹妹的嫡母,是你大嫂子的婆婆,是你二嫂」
贾瑜不耐烦的打断道「老太太,这种毫无意义的废话您都说几百遍了,怎么着,她仗着这些所谓的身份难道就可以肆无忌惮的当众辱骂我娘?我上次说过吧,再有下次,直接杀了,绝不留情,您要是不想让我迁怒您那宝贝孙子,就别再阻止我,今天哪个都不要再劝,哪个都不要再拦,不然别怪我翻起脸来不认人了!」
他用眼神逼退了想要说话的李纨、王熙凤、迎春、薛宝钗和探春,几个女子从来没有见过他这种神情,心中都有些害怕,稍稍犹豫后,选择低下头一言不发,薛姨妈先是跪下来抱着王夫人哭了几声,然后往灵堂里跑去,贾母眼眶通红,悲叹道「淑清,这都是你自找的啊,怨不得任何人,你活着也是受罪,早死早投胎吧,你放心,老婆子我会照顾好大姑娘和宝玉的,我手头上还有一大笔压箱底的体己银子,等我死后全留给她们姐弟俩,任何人都不给,赖家留下来的大宅院给宝玉住,保证让她们俩后半辈子活的风光体面。」
说完后,她落下两行浊泪,和李纨等人站在原地目送王夫人被人毫无体面,犹如一条死狗般的拖了出去,就在这时,一个小厮突然狂奔进来,跪地禀报道「二老爷,礼大爷,太子殿下和晋王殿下来了!」
一直装鹌鹑,屁都不放一个的王子胜大喜道「必是皇帝老爷的旨意下来了,王爷、政公、瑜大老爷,我等快去听旨吧!」
大门口。
王家一众亲属和宾客们跪伏在地,陈贤先和贾瑜点点头,然后打开黄色绢布制成的圣旨,朗声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今有兵部右侍郎王子腾,奉命巡边,遭遇意外而因公殉职,国朝失去一忠臣良将,实乃江山社稷之痛,黎民百姓之痛,朕不胜悲伤,现追赠其为兵部尚书,内阁大学士,赏千金,以哀其功,另赐其嫡长子王礼五品之职,入兵部习学,钦此。」
…
王礼欢天喜地的双手接过圣旨,以头抢地几下,激动道「臣领旨谢恩!」
王子胜幻想着兄终弟及,没想到变成了兄终侄及,不禁大失所望,怏怏不乐的退了回去,众人散去后,陈佑凑上前问道「刚才那个哭天抢地的妇人是哪个?」
贾瑜答道「荣国府前任二房太太贾王氏,贾元春和贾宝玉的生母,刚才她在大庭广众下再次公然辱骂我娘亲,我忍无可忍,决定痛下杀手,送进诏狱里处决。」
陈贤点头道「早该如此了,一个该死的
贱妇,阿猫阿狗一样的脏东西,杀了就杀了,仲卿,你这个人什么都好,就是太过心慈手软,我知道你是在看这个面子看那个面子,但不可如此屡次退让,纵容他人贪猥无厌,得寸进尺,否则便是枉为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以后再碰到这种事,不要再这样了,应该当断则断,当杀则杀。」
「殿下说的是,臣谨记教诲。」
陈贤点点头,转身离开了,陈佑勾着贾瑜的肩膀,小声道「我听说王子腾那个婆娘也骂过你,你不如让锦衣卫调查他们王家的罪证,整理后上交给父皇,依照朝廷律法,来个一锅端,全部送上天。」
贾瑜笑了笑,说道「我准备过几日把火器营带去翠华山里拉练一番,顺便把那些威胁当地农户安全的虎豹豺狼全赶尽杀绝,你有没有兴趣去现场位临指导一下?」
陈佑连忙道「太有兴趣了,我天天在京城里都快憋死了,不过光打这些畜牲没意思,刑部大牢里还有几十只被俘虏的蒙狗,我们不如把他们带过去,再把他们放了,当成猎物围剿,岂不是更有趣?」
「万万不可,这会对你的名声产生不良影响,而且他们万一逃脱,四处烧杀抢掠,伤及无辜,那我们俩就罪过大焉了。」
「行吧行吧,我听你的,你别忘了提前派人通知我,我们俩把大哥他也拉上。」
哭了一会儿,眼见快到深夜了,贾母方才带着薛姨妈等人回到了荣国府,只留下贾政、贾琏和薛蟠三人在王家守夜。
梨香院。
贾瑜一进门就把爱妾拦腰抱起来,往闺床上一丢,伸手扯掉玉带,脱掉长袍,踢掉靴子,欺身而上,准备好好疼疼她,薛宝钗连忙道「夫君,不可呢,舅舅他老人家刚刚殡天,现在做这种事不合适。」
「是了是了,我一时湖涂,宝儿勿怪,只怪你生的实在是太美了,我情难自已。」
薛宝钗依偎在贾瑜怀里,两只小手紧紧抓着他的大手,嗅了嗅他身上让她目眩神迷,沉醉到难以自拔的男子气息,悠悠的叹了一口气,为了那个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两句话,陌生至极的亲舅舅,也为了那个正关在诏狱里,生死不明的亲姨姨。
两人都不说话,心思各异,就这么静静相拥着,过了半晌,薛宝钗方才轻声道「哥哥,你去看看三丫头吧,她刚才哭的可狠了,好好劝劝她,以免伤了心神。」
…
「嗯,过几天我再带你们回桂园里继续吟诗作赋,风花雪月,他们死他们的,我们顽我们的,不要多想,因为他们不配。」
「好的呢,宝儿记下了。」
探春院。
「哥哥。」
探春从卧房里走了出来,眼睛里含着泪水,轻轻的唤了一声,贾瑜走上前用手指揩去她脸上的泪痕,柔声道「我的好妹妹怎么变成小花猫了,心里可曾怨我?」
她摇了摇头,啜泣道「不怨,她罪有应得,换做是我,也会和你一样做,你已经仁至义尽了,我只是心里有些难过。」
贾瑜摸了摸她的脑袋,笑道「傻丫头,难过是正常的,莫哭啦,告诉你一个好消息,那只猫憎狗厌的秃毛小公鸡」
探春抬手在他肩膀上打了一下,娇嗔道「哥哥~」,有这么形容自家人的嘛。
贾瑜改口道「环哥儿这两天进步了不少,说明他还是有上进心的,而且他人本性不坏,只是被赵氏调唆的有些混不吝罢了,等我这次把他带去安南国历练历练,虽然苦点累点,也许会有生命危险,但却比在这高墙大院里混吃等死强上一百倍,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不经历一番摔打,人是不会成长的,回来后他就能变好了,
定会脱胎换骨,重新做人,变得和世忠一样沉稳自信,不卑不亢,有我这个后门,他此番捞个一官半职,甚至是封个世袭罔替的爵位也不过是一句话的事,我到时候会再让二哥和二嫂子给他分些资产出府娶妻生子另过去,相信我,他以后的日子绝对不会比嫡出的贾宝玉差。」
探春默默的看着喋喋不休,温柔似水的贾瑜,感动到一塌湖涂,不管怎么说,现在也已经很好了,可自己欠他实在太多太多,这辈子怕是偿还不了了,只希望下辈子还能在茫茫人海中遇见他,以一个陌生人的身份,而不是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一阵幽香传来,她蛾眉微蹙,上前一步,仔细的闻了闻,捂着樱桃小口笑道「哥哥真不知羞,你身上全都是宝丫头的香味,别在小妹这里待着了,快去陪她吧。」
「我们虽然是兄妹,但大晚上的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确实很不合适,是你宝姐姐不放心你,说你今天晚上哭狠了,让我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就放心了,你呀,从来都不让我省心,我先回去了,别送。」
探春直接把贾瑜给推了出去,关上房门,用手帕捂住脸,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听着外面传来的一声叹息,她再也忍不住了,跑进卧房,扑到闺床上,放声大哭起来,自己上辈子到底是造了什么罪孽,这辈子才要吃这种难以言喻的苦头!
中城,南镇抚司,诏狱。
「哟,两位百户大人,刮的什么好风,把您二位给吹来了,这妇人是哪个?」
一个值夜班的总旗放下手里的酒碗和卤肉,一边上前行礼,一边招呼手下去准备好刑具,他虽然不认识陈百户和郑百户,但认识他们身上的月白色飞鱼服。
郑百户咬牙道「这卑贱妇人狗改不了吃屎,一直在明里暗里的辱骂我们大人,骂的特别难听,大人让我们把她送进来处决,兄弟们,给我好酒好肉的伺候着!」
总旗一听,这还得了,扯开王夫人头上的黑色布罩,端详一番,狞笑道「两位百户大人请放心,卑职一定好好招待她。」
「又不是肚子里藏着什么机密的囚犯,犯不着这样,直接一根绳子吊死算了。」
「行,就按照陈百户说的办。」
当人面临死亡威胁的时候,便会出于本能做最后的反抗,以此寻求一线生机,王夫人也不例外,她拼命的挣扎,两个校尉把她拖拽到绞刑架下面,将绳子套在她的脖子上,陈百户冷笑道「下面还有好多我家伯爷的属下,他们会再把你宰一遍,看你做什么厉鬼,来世做猪狗去吧!」
说罢,他大手一挥,校尉松开机关,王夫人脚底下的地板突然一分为二,只听见「嗝」的一声,这是喉骨被巨力瞬间扯断的声音,她悬在半空中,浑身剧烈颤抖着,没几息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原本在荣国府里尊荣体面,呼风唤雨,身负诰命的二房太太,就这么在锦衣卫的诏狱里,被一根绳子夺去了生命,结束了她罪恶且丑陋的一生,只是不知道能不能在黄泉路上追上她的好大哥王子腾。
我为红楼来
云先觉提醒您看完记得收藏【】,下次我更新您才方便继续阅读哦,期待精彩继续!您也可以用手机版:ap,随时随地都可以畅阅无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