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非人级的强大劲力在体内轰然爆发,王远整个人已经好像一阵狂风般掠上屋顶。
待看清门前路上的景象,瞳孔顿时剧烈一缩。
“这是诡异!”
在万物都微微蒙着一层淡淡血光的夜色中,一行共七人整整齐齐地排成一列。
正沿着村子中间的大路,向着北邙山的方向边走边舞。
跺脚、扭胯、拍手、左旋、右旋、前进一步
他们好像是拴在同一根绳子上的提线木偶,动作整齐划一宛如一个整体。
就连脸上那僵硬的表情,都是一模一样的阴恻微笑,哪怕是唇角勾起的弧度都毫无二致。
原本十分庄重的祭舞,配上这些人僵硬的表情和动作,顿时便充满着浓浓的诡异气息。
渐渐的。
七人踏地的脚步声越发响亮,在黑夜中远远传播开去。
好像没有任何东西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舞步。
而在王远那能够“观不净”的视野中,此间的情形更是分明。
一根根长着霉菌的黑色丝线,一端连接在他们的身上,另一端则连接着北邙山的方向,好像牵引着木偶的丝线。
特别是那五个今天刚刚下过墓的匪寇。
或在手腕、或在脚腕上好像还有一个血红色的印记,跟那些“朝天户”身上“锁魂扣”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样。
只是隔得太远,具体是个什么印记,却模模糊糊看不清楚。
眼看他们即将路过小院的门前。
王远刚要射出绳镖,尝试拉住一个人看个清楚。
忽然感觉身体一僵。
仿佛魇住了一样,从皮肤、肌肉、经络到骨骼,要让他渐渐化作一具只能随线起舞的木偶,成为这群人中的一员。
“这诡异的魇镇之力,比三天之前杀掉的正财还要强出许多。
而且。
他们跳的祭舞像是四裔乐和朝天乐,在十年前,伊厉王一百九十年整祭的时候,洛阳王一脉的人也跳过一次。
不应该啊,今天麻家兄弟、范璋他们刚刚打破了奉祠陪陵,不是说通过付出三位‘整劲’好手的死伤干掉墓主了吗?
怎么还会有诡异的力量,跟着这群匪寇一起回到了村里?”
吼——!
默默掐出已经化作本能的鬼王临坛印,体内一声低吼,这魇镇之力顿时破碎。
体内像生锈般的感觉也消散一空。
只是当王远意识到自身这“簿主乙”的蹊跷之后。
再看这小生死簿上的三首鬼神像,立刻觉得有些陌生起来。
这件宝物的背后可能还藏着大秘密。
既然有“簿主乙”,那大概率会有“簿主甲”,而那卷“天书”最有可能就在“簿主甲”的手上。
王远对“簿主甲”的身份也有了些猜测,却暂时无法完全确定。
或者说他有些难以接受,自己转生一次,得到的竟会是一件“公共金手指”的悲惨事实!
但现在也不是思考这些的时候。
转眼他已经看到在这条巷子里,又有一户人家听到动静。
家里的男人正披着衣服扒在墙头向外张望。
但仅仅看了一眼,立刻便从墙上一头载下来,然后一瘸一拐地跟上了跳着祭舞的队伍。
哪怕脚踝渗血,他的动作也没有丝毫变形。
看到这一幕,王远顿时了然:
“这诡异的杀人规律似乎是‘视觉’,只要看到那祭舞的舞步,就会被渐渐同化。
普通人在这舞面前,没有任何抵抗力。”
紧接着。
村中其他负责巡视的守陵人也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踩着院墙、屋脊飞纵而至。
唳——!
同时,音色尖锐的响箭也终于被后方的守陵人成功发射了出去。
然后
这些值夜的守陵人就在看到这场祭舞的瞬间,扭动着手脚,通通变成了他们的一员。
王远却是毫不吝惜这些往日仇敌的性命,如果他们的牺牲能多给自己提供一些情报,那就是完全值得的。
“崔兄!”
王远回头对上院中桃仙娘的眼神,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