岂料众人到了之后,却不见祖帅身影,只祖帅二弟游击祖大成招呼他们,可未等众人就座,厅外便冲进来无数刀斧手,还不容他们发问,那些刀斧手便红着眼睛朝他们砍了过来。
变故悴起,众将措手不及,纷纷被砍倒在地。刘良臣等人至死也不明白为何祖帅要杀他们,一个个死不瞑目。
何可纲因不肯食用人肉,全凭着祖大寿给的一块马肉撑到现在,无力走动,只得由几个亲兵架着,慢慢往祖大寿所在的北城走去。
等到好不容易到了之后,却发现祖大寿领着数十人早就站在那了,细一打量那些将领,发现都是祖大寿的嫡系,而刘毓英、窦明德、胡弘先等人却是不见,便是高光辉等人也没有踪影。
何可纲心中奇怪,却未多想,只道祖大寿没有通传他们,不料空气中却突然传来一阵血腥味,顺着味道朝右前方一堆石料后去,竟见那里已倒着十几具尸体,尸体中赫然就有刘毓英!
再一祖大寿和那些将领着自己的古怪眼神,何可纲什么都明白了,他怒火中烧,指着祖大寿痛骂道:“祖大寿,你这狼子,竟为一己荣华,杀我忠臣良将,你好狠!”
“何可纲,你的部将都已被诛杀,事到如今,你还是随祖帅一起降了吧。”
韩大勋说着执刀便向何可纲走去,郭岳等几个亲兵见了忙挡到前面,身子却害怕得直抖。
何可纲却是一把拉开郭岳,根本不惧韩大勋,只痛骂祖大寿道:“祖大寿,难道你甘愿作叛臣贼子?你就不怕留千古骂名!你就不怕都堂显灵半夜来掐死你!洪太不过一胸无大志之人,他进了关,占了永平不思巩固,却返回沈阳。观其所为,专在劫掠,乃土匪流寇耳,吾等堂堂朝廷大军,安能适身匪巢?”
这一连串的发问,大义凛然,问得祖大寿张口结舌,无言以对。张存仁更是羞愧的转过脸去,没脸见何可纲。
祖泽润见不妙,忙上前不屑的道:“照你这么说,我们就只有白白饿死在这死城中,却不能给自己寻个活路了?这算哪门子道理!”
何可纲恨恨的了他一眼,斩钉截铁道:“杀身成仁,舍身取义,正是大丈夫之所为也!何况你们降亦死,不如不降!”
等得不耐烦的韩大勋急了,把刀一扬,怒冲冲道:“何可纲,你再敢大言不惭,我一刀杀了你!”
祖泽润却抬手示意韩大勋别急着杀人,冲何可纲冷笑一声,道:“何将军,你说降亦死,不降亦死,那是永平。我结拜兄长石廷柱现任大金副将之职。鲍承先、李永芳、孙得功、宁完我、范文程,人家不都活得好好的吗?你就别危言耸听,自欺欺人了!至于都堂之死,两国交兵,斗智斗勇,势所必然。皇太极说什么,你崇祯就信什么吗?明天,皇太极说你何将军通敌,他就信,然后也将你活剐了?都堂之死,完全是崇祯昏暴所至,与皇太极有什么干系!我劝你还是识趣些,随我父一起降了,若不然,就与你这帮部下一个下场!”
毕竟多年交情,祖大寿也想何可纲能知趣些,这样就不必杀他,好心劝道:“可纲,大势已去,援军已全军覆没,全城军民皆愿降,你又何必非犟着呢?听本帅一句劝,到了那边,咱们照样当咱们的将军,大金不会亏待咱们的。”
闻言,何可纲笑了起来,嘲笑的望着祖大寿:“祖大寿,你若要降,自己去降便是,休要拉上我何可纲。这天下,既有人做奸贼败类,便要有人做忠臣。来吧,来吧,一刀杀了我何可纲,你们也好去当卖祖求荣的败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