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冲听这声音,就已经听出来了,来人正是二庄主黑白子。他很是意外,黑白子找任老先生,怎么会找到我这里来了?难道他会是走错了不成?
令狐冲在这狱中已经苦熬了一个多月,如果要是开始时黑白子就来到这里,他肯定会骂的黑白子个狗血淋头。而现在自己已是火气大消,他更想的是自己,要如何才能逃脱出去。所以令狐冲并没有答话,等着黑白子进一步说出他内心的想法来。
只听得黑白子道:“任老先生,想你一世英雄了得,又何苦要在这地牢之中,与腐土朽木一般慢慢老去呢?只须你答允了我这条件,在下必定言出如山,自当助你脱困出此牢狱!”
黑白子叹了口气接着说道:“任老先生,你怎么还不做声?上次那姓风的小子来跟你比试剑法,你在我那三个兄弟面前,绝口不提我向你问话之事,我很感激你的盛情。
你和那姓风的小子比剑之时,就没有令自你己豪情万丈吗?只要你答应我的这件事情,我定当把你放将出去!江湖中你可以任意驰骋,快意恩仇。那些背叛你的人,你就可以随便杀戮,岂不快哉?”
令狐冲不知他所求为何时事,自然不敢贸然作答。更是怕自己只要是一说话,就露馅了,所以依然是默不作声,继续等着黑白子诉说此种情由。
令狐冲心中怦怦乱跳,脑海中转过了无数念头,却是半点也摸不到头绪,黑白子来跟自己说这几句话,实在是不知道他意欲何为?难道黑白子真的是老糊涂了?竟然会来到我的牢门口,把自己当做任前辈?
只听黑白子又问道:“老先生你到底是答不答允我的请求?”
令狐冲心知眼前就是个脱困良机,不论对方有何歹意,总比不死不活、不明不白地困在这里要好得多。但是自己没办法揣摸到对方的真实用意,生怕答错了话,以至于自己就坐失良机良了,只好是仍然默不作答。
那黑白子激动的答道:“十二年来,我每年都会有六次冒险来到此处,求老爷子将那大法传授于我。只要你传授给了在下,我学成之后,自当放老爷子离开这里!”
令狐冲心道:“他为何会把我让做那姓任的前辈?这中间会有何种阴谋诡计?自己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清楚!那老爷子十二年间都不肯答允之事,可见他同样不相信黑白子的为人!”
令狐冲压低了声音说道:“你言而无信,我才不会上当!”
黑白子又道:“老爷子你为何要如此固执?没办法,我只能两个月后再与你见面了!只不过今日你没有破口大骂于我,看来事情已有了转机。这两个月里,老爷子你就再好好多想想吧,答允我之事,你又怕什么呢?”
黑白子转身离去之时,令狐冲才真得着急了,他在这牢狱之中已是度日如年,再让他待上两个月,他又怎么能受得了?他看着黑白子已经离开了数十步,知道自己再不答话,肯定就错失了这次机会!
令狐冲压低了声音,粗声粗气学着任老先生的话语说道:“你求我答允你何事?我忘记了……”
令狐冲心想,原来如此啊?但是人性并不是看这些往事的,你们“江南四友”还真的不值得我相信。只是自己却不是那任老爷子,便拿那铁板之上刻着的神功,哄骗于他,那又有何妨?
令狐冲道:“三日后,你再来听我回话!”
那黑白子道:“老爷子今日答允了便是?又何必在这牢狱之内多受这三日之苦?”
黑白子道:“老爷子,您要我如何保证?你才肯相信于我?”
令狐冲冷哼一声,却并不作答!
那黑白子道:“老爷子如将大法传授于我之后,我便是您老爷子的门下弟子了。本教弟子如敢欺师灭祖,向来须受那剥皮抽筋,凌迟处死之刑,数百年来没人能逃得过去。在下学会您的神功,又如何胆敢不放您老爷子出去?”
令狐冲听他走出地道,关上铁门之声,心内的思绪波涛澎湃起来。他黑白子如此精明之人?为何能将我认错呢?莫非是那黄钟公已窥知他的秘密,暗中将我和姓任的前辈换了牢笼?也只有这一种解释才能说得通了。
令狐冲突然想明白了其中的关窍,这姓任的前辈定当是魔教中的重要人物,否则向大哥这个光明右使,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机来搭救于他。只是黑白子等人为何会把他囚禁于此一十二年?自己却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这里面的关窍!
这一十二年间,任前辈都不答允黑白子,必定是答允不得!可是我又不是任老前辈,又有何事不能答允于他呢?不管了,我先把铁板上刻着的秘诀传授于他,再随机应变,看看能不能有机会借此良机,逃出去吧!
令狐冲冷哼一声,却再不作答!
黑白子赶忙说道:“是是是!三日后在下定当再来向您老人家请教!”
说完话,黑白子毕恭毕敬的向狱中的令狐冲作揖行礼后,才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