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听说有六个怪人胆敢勇闯少林寺,他自然是不敢怠慢,赶忙过去查看一番。这六个怪人武功再好,一样不可能在少林寺中撒野的。更何况他们的武功,还不足以打赢罗汉堂的那些高僧。
这六人被少林寺的僧人活捉之后,并没有丝毫担胆怯之意,他们开始大喊大叫,要求求见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并且说出有人让他们带有信笺,必须亲手交于大师才行。
当方证大师来了之后,这六人并没有一人认识方证大师的。但是一样是一起高喊着,要求求见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并且自称“桃谷六仙”,今天不见到方证大师就不会善罢甘休,要一直闹将下去。
方证大师双手合十,口颂佛号,向六人表明了身份。那六人并不求证,只见其中一人,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就递给了方证大师。方证大师拿过信笺观瞧,马上就惊的是目瞪口呆!
谁也没有想到,消失了二十多年的华山风清扬,又一次重出江湖了。这封信就是求助方证大师,希望他能够率领少林寺的僧侣,一起前往恒山派,救助一下徒弟令狐冲的。
而且风清扬还求方证大师,求他能否把少林寺的《易筋经》,抄录一部,赠与令狐冲,让他得以摆脱“吸星”的困扰。如果有可能,希望方证大师请武当冲虚道长一起前往恒山派,风清扬在此顿首答谢。
方证大师赶忙询问“桃谷六仙”,风清扬现在什么样子?他和谁在一起?他现在在哪里?能否让自己见上一面?桃根仙应该是有授意,就同意带着方证大师一起去见风老前辈。
方证大师和“桃谷六仙”一起出了山门,两个时辰后又回到少林寺,他当即就已经决定,要率领少林寺众高僧,一起前去恒山救援令狐冲。而后他又亲自修书一封,用信鸽送去武当,信笺封面写着,冲虚道长亲启的字样。
第二天一早,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便率领数十位少林寺高僧,前去恒山,救援令狐冲而去了;而武当派冲虚道长更是积极,当天半夜收到信鸽传书后,他看过方证大师的书信,一刻也不停歇,便带着武当山上的高手,一同前往恒山而去……
他们二人还分别传书给了昆仑、峨嵋、崆峒、丐帮等数个门派,希望他们一样派人前去支援恒山。人的名,树的影,少林、武当两派掌门人一起邀约,这中原大地上的正派人士,便动了起来,一起前往恒山派救援……
过得数日,见性峰上忽然来了十名僧人,为首的正是少林寺方丈方证大师。令狐冲正在主庵中自斟自饮,击桌唱歌,自得其乐。忽听方证大师到来,不由得又惊又喜,忙抢出相迎。
方证大师见他赤着双脚,鞋子也来不及穿,满脸酒气,便微笑着说道:“古人有倒履迎宾,总还记得穿鞋。令狐掌门不履相迎贫僧,待客之诚,更胜古人啊。”
令狐冲上前两步,赶忙躬身行礼说道:“方丈大师光降恒山,令狐冲不曾远迎,实深感惶恐。咦?怎么方生大师,您老人家也一起来了?”
方生微微一笑,向他双手合十。令狐冲见其余八名僧人都是白须飘动,哪一个都是年岁不小了。便向众人叩头,才询问起众僧人的法号来。
没想到前来的这十名少林寺僧人,均是少林寺中“方”字辈的高僧。令狐冲将众位高僧一起迎入庵中,都让他们在蒲团上就座。
令狐冲以前本在庵外客房住宿,自华山回归后,各人自忖在世上时日无多,也不必多加以拘束,他便迁入到见性峰主庵,以图处理事物就近方便。
这主庵本是定闲师太清修之所,向来一尘不染。自从令狐冲入居之后,满屋便都是酒坛、酒碗,此时看来更是乱七八糟,杂乱无章。
令狐冲脸上一红说道:“小子无状,懒散惯了,还请众位大师勿怪。”
方证大师微笑着说道:“老衲今日拜山,乃为商量要事而来,令狐掌门就不必客气了。听说令狐掌门为了维护恒山一派,不受日月神教副教主之位,真难大英雄本色也。
固能将生死置之度外,更甘愿割舍任大小姐这等生死同心的爱侣,真是人所不能也!顾武林同道中人,无不钦佩敬仰令狐掌门,能人所不能也!”
令狐冲心想一征:“我不愿为了恒山一派而牵累武林同道,不许本派弟子泄漏此事,以免少林、武当诸派来援,大动干戈,多造杀戮。不料方证大师还是得到了讯息,这是何人传递的消息呢?”
令狐冲说道:“大师谬赞了,令人好生惭愧。晚辈和日月神教任教主之间,恩怨纠葛甚多,说之不尽。冲有负任大小姐恩义,事出实属无奈,大师不加责备,反加奖勉,晚辈万万不敢当了。”
方证大师说道:“任教主要率众来和贵派为难,今日嵩山、泰山、衡山、华山四派俱已式微,恒山一派别无外援,令狐掌门却不遣人来敝寺传讯,莫非当我少林派僧众都是贪生怕死、不顾武林义气之辈吗?”
令狐冲赶忙又站起身来说道:“小子决计不敢,还请大师明鉴。当年晚辈不自检点,和日月神教首脑人物结交,此后种种祸事,皆由此事而起。
晚辈自思一人做事一人当,已然连累了恒山全派,心中自是不安,如何再敢惊动大师和冲虚道长?倘若少林、武当两派仗义来援,折损了人手,晚辈更加是有万死莫赎之罪了。”
方证大师微笑说道:“令狐掌门此言差矣!魔教要毁我少林、武当和五岳剑派,百余年前便已存有此心了。当时老衲尚未出生,这又和令狐掌门有何关系呢?”
令狐冲点头说道:“先师昔日常加教诲,自来正邪不两立,魔教和我正教各派连年相斗,仇怨极重。晚辈识浅,只道双方各让一步,便可化解这些纠葛。殊不知任教主与晚辈渊源虽深,到头来终于仍须兵戎相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