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嫌娘直面在阳光下专心洗沙。绝美冰冷的面庞一片木然,似一尊木雕泥塑,机械重复着手中动作。
阿嫌亦步亦趋的跟在她身边。
他的年龄太小,并未如其他男子一般下矿。
岛上监工却并不许他歇着,他每日也得同他娘一起下河淘金。
林楚瞧的心中一颤。
阿嫌的手才被割伤。虽做了处理,却不过用了些简单的草药。
被水泡了这么久,绷带中夹着的草药早就顺水飘走,只余下漂洗浸泡的惨白的绷带。
阿嫌搭在手中簸箕的边缘的手指缝隙中,血色大丽花正在慢悠悠扩散开来。染红了清澈的河水。
林楚蹙眉,将他小手一把攥紧,扯出水面。
“你干什么?”阿嫌又疼又怕,湿漉漉的眼睛如受惊的小鹿盯着她瞧。
“闭嘴!”
林楚冷喝,三两下拆掉绷带,瞧了他手掌一眼,便狠狠抽了口冷气。
阿嫌的手早被冰河浸泡的苍白,切口处已然惨白如纸,早没了半丝正常人的血色。
昨日已经处理好的伤口,此刻却似婴儿唇瓣一般外翻,叫人一眼便能瞧见他割裂皮肤下肌理的分布。
而这孩子却倔强的一言不发。
“你放手,莫要耽搁我干活。”
阿嫌皱眉,作势要将手撤回。无奈林楚的手指铁钳一般让他挣脱不得,焦急下死命扭着身子。
林楚挑眉,抬手给他个响亮的爆栗:“臭小子,手上有伤,怎么能碰水?不要命了!”
阿嫌下意识回头瞧向自己娘亲。女人依旧面无表情,一味重复着手中动作,连半点眼风都不曾给过他。
阿嫌咬了咬唇垂眸。
“我不要你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