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犬被冉莘莘牵着,拖着大铁铲在前方带路。
身后刚戏耍过她的大爷走的轻快,连跳脱的狼犬都专心用鼻子闻着气味。
没办法,这年头,要活着就是要比别人拼命。
两人一狗到了那处荒地,丢失的鞋袜依然在那处,裴云深抬步绕过那片凸出的埋尸地,站着道“挖吧”
这欠抽的该死笑脸,她忍!
铲了两次土,狼犬两狗爪刨的比她快,很快已经见到嬷嬷所穿的繁花粗衣,她开始磨洋工。
裴云深背手指令“苍狼,上来”
苍狼乖乖听命令,上坑挨着裴云深坐着,狗头低下,眉头皱眉就是不看冉莘莘。
好啊!亏她将它养的那么肥,连主人都不认了。
说挖就挖,那管下面是惨死的尸体,眼前就是裴云深干净精致的绣祥云绘金皂靴,铲土就往他脚上堆。
穿这么好看,吃土吧你!
她撑着铁铲累的够呛,明明刚能看见衣裙,现在挖这么深,啥也没有。
抽出铁铲准备再挖,一动铁铲不动,像是卡在什么岩石块之间。
裴云深眼神微凝,微风过吹动树枝,数几条细如蛛丝的白线浮动,他猛地踢开狗子到宫墙处。
弯腰伸手攥紧冉莘莘的衣领就是一提,将人纳入怀中,单手抱紧。
脚尖轻点已在一丈之外的屋脊之上。
只见随微风浮动的细丝齐聚铁铲的位置,只是短短几秒,铁铲碎成几块落入地面,站立的坑面坍塌,十几根削尖的木棍凸出。
冉莘莘身子一抖,要不是裴云深反应快,这两个机关下来,她差点成几块的尸体。
“主爷”
他拍拍她背“别怕”
“谢谢你”
裴云深低头淡笑,柔顺的目光抬起凝视狼犬对着黑暗处猛叫,染上丝丝狠厉。
抱着人下去稳健落在青瓦宫墙上站稳,狼犬裂嘴狂吠,隐约可见两个影子在不断踌躇。
“滚出来”
厉声一吼,黑暗里爆发出数十只尖锐的弩箭,他按下冉莘莘的脑袋“趴下!”
转而躲避抓住一根弩箭,以手为弓加入内力,势如破竹噗嗤声进入肉里,黑暗中一阵哀嚎。
“老张!”
矮子一叫,兴哥捂住矮子嘴巴嘘声,两人知道碰到的不是善茬,从机关试探就可看出此人内力强悍,待在黑暗处不敢贸然行动。
他高傲抬脸,眼含不屑的蔑视“不止两个人,你在这好好待着不要动”
她乖乖点头,下去不就死翘翘还要给裴云深制造麻烦,可不能拖后腿。
裴云深下地,依然单手背后,狼犬跟在他左侧向黑暗处逼近,一人一狗没有武器。
但步步走来的磅礴压迫力让兴哥和矮子大气都不敢出。
狼犬凶狠露齿猛地向前扑咬中矮子,矮子挣脱随兴哥往侧门躲避,狼犬追击,裴云深站在竹林前,越过老张的尸体。
见两个黑布蒙面人叫唤“兴哥!真是受不得这窝囊气!咱们俩兄弟出任务接杀手任务,什么时候失败过”
“矮子!你干什么!”
名叫矮子的男人转身按下安装在手臂下的弩箭器盒,弩箭飞出,裴云深拇指滑动乾坤珠“呵,这招对...”
弩箭从旁边飞过,裴云深瞳孔一紧。
弩箭尖锐的铁制箭头泛光向着趴在宫墙上的冉莘莘而去。
“小尾巴!”
冉莘莘回头,嚼了一半的糕点塞的满口都是,弩箭即将射中自己,嘟囔的立刻开口“停下,掉下去!”
弩箭在她眼前一个急刹车掉下宫墙,她呼出口气将随身携带的甜食咽下去。
招手示意“主子爷,我没事”
裴云深揪起悬起的心放下,转身面露凶相,眼神凌厉“你该死!”
随脚踢起的废弃木桩在黑夜里反逆风向打中矮子男人将男人压迫,兴哥从跳落的宫墙上跳下去救矮子。
刚将木头大疙瘩拿开,扶着兄弟起身,恐怖如鬼爪的勾魂爪抓紧矮子的胸前琵琶骨。
猛地一拉拽,矮子疼的呜咽声拉回裴云深脚边跪下。
“啊啊啊,大人...大人饶命”
兴哥赶来跪在裴云深面前,双手抱拳“这位大人,我兄弟并无冒犯之意,请大人宽恕”
裴云深嘴角裂开可怕的弧度,求饶的矮子在他眼里已经是死刑,勾魂抓怒扯,琵琶骨往前靠,矮子惨叫“兴哥,救命,救命”
“我问你,你们杀了谁,又是为何在这里设置埋伏?”
作为宫外杀手有江湖规矩,不能说出买主消息,否则便自戕而亡,因此口风紧不会随意泄露。
“不说,很好”
裴云深将勾魂抓向后旋转,尖锐铁制勾爪在矮子琵琶骨的血肉里刮转,尖锐的钩刮过骨头。
矮子疼的瞳孔震颤,连惨叫都发不出,他抬脚将人踩在脚下,手臂反向往下卸,咯吱的骨头错位声在黑夜听到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