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咬牙,对这突然的打击没有防备,昨日才得父亲信件要求去养心殿查看皇上。
这连串的事情,在外也没有消息传入防备,连父亲也未察觉异样。
冥冥之中有种更在暗处的窥伺的东西正盯紧郭家的一举一动。
枯败的断枝垂柳树旁,河风徐徐,裴云深身形高立,一身金紫祥云袍冷沉摇曳,手中乾坤珠慢慢滑动,上挑的凤眼半垂,看不出心情如何。
卫尉寺的主副两校尉从城门外进来,两人在门石边站着。
互相推囊着谁先去给生人勿近的裴掌印汇报情况,这京中活动范围就这么大,几条街的找下来,二皇子景御半个人影都没见到。
连烟花之地,农民家中的地窖都翻找个底朝天,挖洞的耗子都翻出来了,还是不见二皇子踪影。
偏偏皇上意思找不到就得问罚,跟着来领命的是司宫台的掌印,谁人不知裴云深手段狠辣,卸磨杀驴的事没少做。
每年任务失败,被踢出司宫台的垃圾尸体,还需他们卫尉寺的人帮忙。
他们就一维护皇宫延长内街的小职位,两人谁也不敢上前去禀告。
似察觉人回来了,裴云深转身挂笑:“如何?”
副校尉被人一推,苦笑着脸上前恭敬回答:“禀告裴掌印,几条街全部找下来,不见二皇子殿下,咱们继续去找,必定在三日期限内找到皇子殿下”
说完,副校尉实在害怕裴云深发怒,退的比兔子还快的到城门口。
却听见残酷无情的裴掌印淡然道:“回宫复命,卫尉寺派遣全部兵力搜索,也未寻到二皇子殿下”
主副两校尉互相瞪大双眼,这是什么意思,裴掌印这么风轻云淡,好说话的吗?
该不会是直接拉他们两人到皇上面前问罪,斥责酒囊饭袋云云。
然后被革职查办,遣散回乡吧?
主副两校尉越想越害怕,脚底生根的不敢走。
裴云深走进城门,转身回头见两个校尉扑通跪倒在地对他行了大礼。
裴云深:“....”
“做什么?皇上在中宫等待,还不快随本督主回宫复命?”
两校尉哆嗦着跪地不敢动,略微抬头见到长黑绣金麒麟的皂靴出现在眼前。
才连磕了两次头道:“掌印,咱们能力有限,是真找不到殿下在何处,回去复命必定被皇上责罚,位小官薄,望掌印开恩”
这是怕丢了官职,司宫台拿两校尉开脱,裴云深也不怒反而胸腔中笑声阵阵:“不会问你们的罪”
“可是我们任务失败了,在司宫台不留失败者...”
副校尉被主校尉用手肘轻推了把,副校尉知道说了什么。
瞳孔震颤的连忙磕头:“掌印恕罪,我并无此意”
裴云深伸手将两人拉起,主副两校尉惊鄂。
只见俊朗带笑,面容温柔和蔼的裴掌印,笑着道:“本督主一向对司宫台的下属严格,但对两位职责不会过多干扰,更不会拿你们在皇上面前为我开脱”
两人放心,嘀咕着传言中凶狠罗刹的裴掌印好似不怎么可怕,也就随着人召领搜人的几波小队回到宫中。
回宫的路上,裴云深勾手让主副两校尉到跟前来,背手严肃着眉目淡然道:“本督主不比狂躁的杀人疯子,本督主有心,知道是什么心吗?”
两校尉摇头如拨浪鼓,只内心腹诽,他说的狂躁的杀人疯子是不是他自己?
他不耐烦的轻笑,居连这点都不知道,没小尾巴了解他。
“体恤下属的心”
两校尉傻眼互看,也跟着附和,总觉得裴掌印神情似在炫耀什么,没错,就是在炫耀。
又双双恍然大悟,不知那个遭天谴的夸赞这个狂躁疯子说他体恤下属,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每年统计,宫中死人最多的是司宫台,能淡然夸赞的,还能入了魔头的心,那必定是比魔头还厉害的人。
比之这点死在手中的人,裴掌印掌管的司宫台,死亡的尸体都是毛毛雨啦。
两人俱是浑身发寒,抖抖身子发誓绝对不与裴掌印为敌。
否则,谁知道那日,在他身后更强悍的魔头出现,那宫中更是腥风血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