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烟楼,今晚正济济一堂,高朋满座,台上美女共舞,台下吆喝呼声喜庆。
老鸨用小簸箕收着银子,脸笑的堆起层层褶子,今晚生意好还是有迹可循。
八成是她今日一提,那位装作裴千岁的公子真被长公主看中,早进了府中。
晚上这才有这么多人来照顾生意。
紧闭的隼木花门被踹开,屋外的寒气灌入。
青楼里的胭脂热浪气息消散,裴云深沉脸走进,曳服甩开露黑靴而座。
如烟带着手拿佩刀的杀手们在他身后站定,这一看就不是进来寻欢作乐的。
众人被这等威严的气势吓到,纷纷选择起身离开。
老鸨哎哎几声,急的拉人回来。
如烟关上门,老鸨不高兴:“我说如烟姑娘,你管你的琼宇楼,我管我的青烟楼,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这带着人来清我的场子,要不要问问长公主殿下同不同意!”
如烟不屑一笑:“是吗?不如你现在问问裴掌印”
裴掌印!老鸨看了眼面无表情的裴云深,双腿一软。
想起留下的那张纸条,难道说今天来青楼的是司宫台的人?
难怪敢写裴千岁的名字。
老鸨强撑着笑脸:“千岁爷,你看这完全是误会,大水冲了龙王庙了”
裴云深难得听她废话:“如烟,请老鸨和姑娘们喝茶”
手下行动,将台上的姑娘和人都按着控制在地,人数不缺后,他问:“人在那?”
老鸨摇头,他起身,居高临下的盯着老鸨:“本督主再问你最后一次,人在那?”
身边的一个小清倌儿嘴快点开口:“老鸨妈妈要将今天的小公子送到长公主府上去,说长公主就是好这口,必定非常喜欢”
“你这小贱人!”
真是如此,作为景德帝现在唯一的妹妹,长公主景夏怜向来荤素不忌,男女通杀。
小清倌一五一十说了,还将留下的字条交给他。
身后的美人也开口说是在高楼上看到过,是两个黑衣人将酒醉的小公子绑走了。
裴云深盯着纸上歪扭浸墨的字体,隐约写着他的名字。
他拇指摩擦过浸透的字迹,将纸张折着放在怀里。
小清倌见他如此珍惜,硬生生将这纸张为何会落署名的事,烂死在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