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老头含泪哭泣:“你们有所不知,他们被香楠苑选中,要去当学徒的,咱们穷人家的孩子没有上学资格,地方私塾学费昂贵,又在京兆,当农户吃也吃不饱,只有去香楠苑从学徒到妓子,不仅能给家里带来收益,有达官贵人看上了,还能到府邸中去过好日子”
“每隔一年时间,香楠苑的男女老鸨就会到偏僻村中选择,好看的娃,看中的就送一套这样的衣服,等长开些,就送往此处”
众人沉默,裴云深敲打桌面,问:“香楠苑此地从童男童女开始招收,触犯律法,地方官为何不知?”
那妇人悲痛:“知道,都知道,我们能怎么办,都是穷苦人家,私塾只有商贾和上层才能读的起,这里请不起老师,拿不出钱来,谁家不想娃读书考个秀才,出人头地,曾经有反抗过,后来被官兵,叫什么军队的镇压,只有香楠苑这么一条路”
魍魉点头,禀告道:“主爷,她说的不假,地方军队是按府兵制进行,原是保护地方百姓,抵御外敌在每个州,省的地方设置关卡,府兵利民,是百姓的保护伞,雍州的府兵制全然为官僚服务,地方百姓的军亭,似若无物”
冉莘莘啧啧两声,这就表明雍州无论政治,经济还是文化,上层与底层之间形成阶级闭环。
古代本就是统治,政治不会开明化,经济有对底层的赋税压迫,文化上有香楠苑宣导的扭曲价值观。
将底层所有可以上升的通道堵死,还是从娃娃抓起。
不从,就是地方已扭曲的府兵制镇压。
好家伙,先帝看了能气撅过去,资本家看了都要沉默。
逮着一群人使劲薅,底层人生的孩子还是上层的玩弄物,见过割韭菜狠的,没见过这么狠的。
“小尾巴,你觉得这局怎么破?”
谈话完毕,茅草屋外,裴云深看向万里乌云,黑眸深沉。
冉莘莘回答:“官匪相护,这形成的制度根基年岁很长,势力也是盘根交错,主子爷可以先从香楠苑这地方下手,残害青少年的大毒瘤可不能留,这可是大罪证”
“嗯,不处理地方百姓问题,将来太子继承大统,时岁渐长,地方军寮冗杂冗余,会出大问题”
两人刚谈论完,村子里传来惊恐逃窜声,屋内的妇人老头,紧张叫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