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瑜低头就想凑着杯子喝水,哪成想杯子却突然不翼而飞,她难以置信地瞪大眼去看顾鸣鹤,就听这货道,“对了屠夫,我妹妹现在能喝水吗?”
“能!”
屠夫斩钉截铁,顾鸣鹤这下满意了,再次将水杯凑到简瑜嘴边,一副邀功样子道,“妹妹,我问过了,可以喝。”
简瑜,“···”
顾鸣鹤你个大笨蛋给我等着,等我彻底好了揍不死你算我输。
心里发了狠实则耍不了嘴皮子也没力气揍人的简瑜,憋屈的开始喝水。
屠夫见此叹了口气,轻声跟旁边的云谏道,“我发现老顾这人该精明的时候跟个超级无敌大傻子似的,干出来的事真心让人没眼看。”
“不该精明的时候他又鬼精,我也是服气的。”
“关心则乱。”
云谏言简意赅,虽然老顾今天的表现确实太拉垮,但简瑜这个白色被子从头盖到脚的样子实在是太让人惊悚了。
本来嘛,她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没办法自己给自己拉被子将脑袋也盖进去。
平时每天进来都是下巴下面,虽然被子也盖得严实,好歹头露出了。
结果今天直接这样一盖,好家伙,在只有大帝它们的情况下,想也知道这个被子是怎么盖上去的。
陪伴了简瑜这么长时间,大帝它们在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将简瑜从头盖到脚,必须是挂了的情况下。
所以,当这个念头不可抑止的从脑海里冒出时,不止顾鸣鹤心慌,他也一样的心慌。
还好他稳住了,不像老顾这样丢人。
要是没稳住,他的一世英名也会和老顾一样击穿地心不知道掉到哪里去。
念及此处,本着为顾鸣鹤说话就是为自己说话的原则,云谏说了句公道话,“要学会换位思考,老顾今天情有可原。”
屠夫瞅了他一眼,犀利道,“老大,你实话交代,你刚刚是不是被吓到了。”
“云才不会被吓到。”
云谏还没如何,不爱听这话的阿纳托利就跳出来迫不及待道,“云只是太关心鱼了。”
可惜啊,为什么不让鱼长睡不醒,为什么要让她醒来。
她一直睡着该多好,这样他就不用无时无刻担心自己的脑袋和身子分家成为两个独立的个体了。
然而上帝不长眼,居然让鱼醒了。
他一觉到天亮好梦正酣的睡眠质量即将一去不复返,往后余生又要再次沉溺于噩梦中。
就好命苦。
也好想哭。
“你哭个屁。”
察觉到他情绪波动的阿古齐没好气道,“鱼醒来是好事,至少你们又多了个战斗力。”
“说的好像鱼之前昏睡不醒的时候我们就屁用没有似的。”
阿纳托利闻声没好气怼道,“我们要是真这么没用,也不会一路奋勇杀虫来到边境线上。”
“系统啊系统,你说你这种喜欢长什么那个气的习惯能不能改改,好歹我也是你的宿主,不求你帮我称王称霸,但你也不要给我拖后腿还一天到晚贬低我啊。”
“我不要面子的吗?”
这话他说的颇为悲愤,阿古齐很想说面子值几个钱,和生命安全比起来面子屁用都没有。
因此,有没有面子都不重要。
然而,瞅了眼阿纳托利的情绪峰值波浪线,阿古齐叹气,认命般的道,“好的宿主,对不起宿主,我下次不会了!”
“你放心,往后余生我一定不贬低你,也会给你留很多很多的面子。”
说到这里,他问道,“请问亲爱的宿主,你现在的心情有没有好点?”
“有没有觉得自己很威武雄壮又霸气?”
“噗咳咳···”
不知道为啥听见阿古齐和阿纳托利心声对话的简瑜,再也克制不住受刺激的心情,直接呛水了。
咳的是撕心裂肺,吓得顾鸣鹤手忙脚乱拖过屠夫道,“屠夫你快点给我妹妹看看,她为什么会呛水啊?”
“哦。”
屠夫应了声,坐在床边直接抓起简瑜的手开始把脉,脉象平稳有力没任何的问题。
视线在简瑜脸上转了一圈,屠夫见她神情莫测,眼珠子转了下后无声道,“是不是阿纳托利又闹幺蛾子了?”
倒是没闹幺蛾子,就是吧——
算了,解释不清楚,还是直接承认的好,等不恢复了再告诉他们事情的经过也来得及。
念及此处,简瑜微微颔首,屠夫秒懂,阿纳托利这个作死的有不知道干了什么,害得简瑜受刺激呛水。
等着看吧,等简瑜彻底恢复的那天,就是阿纳托利被摁在地上摩擦的时候。
替他默哀!
心里幸灾乐祸的不行的屠夫,面上丝毫不显的收回手后严肃道,“你恢复的很好,现在试着开口说话看看能不能说出来,我检查一下看看嗓子有没有受伤。”
“没!”
进入口腔再顺着咽喉滑到胃里的温水,不但很好的缓解了她咽喉的干涉和难受,还让体力也恢复了那么一点点。
有了说话的力气。
然而声音是真的难题,又干又哑还粗,公鸭嗓子似的。
屠夫嗯了声,再次问道,“饿不饿?”
“咕噜!”
简瑜肚子叫了声,很好的回答了他这个问题。
顾鸣鹤一听眼睛刷的一下亮了,“妹妹你等着,保温桶里有温着的粥,我去给你倒。”
话音未落,他人就往外跑。
伊娃却端着一碗粥递了过来道,“锅锅你不用跑了,早在屠夫给鱼检查时我就知道鱼会饿将粥端来了。”
说着,她拿勺子装了一勺粥喂到简瑜嘴边,殷勤道,“鱼你快吃,吃饱就有力气说话了。”
这话没毛病,简瑜也是真的饿了。
因此,她也不矫情,张嘴就想吃。
结果想起个事。
“我、我还没刷牙。”
口腔卫生还是要注意的,何况睡了这么久,伊娃他们虽然每天都有帮她擦洗身体和脸,但口腔因为她失去知觉嘴巴紧闭没清理过。
不刷牙就吃东西什么的,倘若是前世她会无所谓,但现在有可以讲卫生的条件,还是要注意一下的。
所以,她艰难从牙缝中挤出一句话。
顾鸣鹤他们就很无语,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还惦记着刷牙,就行的吧,刷。
昏迷不醒不好刷,醒了还是好刷的。
于是,顾鸣鹤拿了她的洗漱用品让她刷了个牙。
等刷好,简瑜便迫不及待的将伊娃喂过来的粥张嘴将这一勺粥吞了。
温软的白粥朴实无华,除了谷物特有的清香和那一层厚厚的米油,是什么味道都没有。
简瑜不爱吃白粥,从小到大都不爱吃。
哪怕前世她因为急缺物资饿得胃火烧火燎的疼,想念的也是诸如火锅、烤猪蹄、酱板鸭、麻辣牛肉干、小龙虾毛血旺水煮鱼这些味道重的食物。
白粥从来不想。
然而,这一口白粥下肚,她才发现,原来白粥也很美味,至少她空荡荡的胃因为这一口温软的白粥而变得舒服饱满起来。
这次她不要伊娃喂了,自己伸手接了碗吃。
卡佳两个小崽子见了也要吃,想要过来扒拉她的手,简瑜,“···”
这俩没良心的小崽子连一碗寡淡无味的白粥也要跟她抢,过分了啊小崽子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