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这局不是单纯为了给邱琛接风。
还有一方面是要庆祝岫烟姑娘在她的帮助下彻底戒除了鸦|片。
戒鸦|片当然没有想象的那么容易。
岫烟经历的痛苦柳苏苏一一看在眼里。
今日,她也想借着这个机会,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给邱琛。
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岫烟下楼,柳苏苏担心她是又来了瘾,便找了个机会赶紧上楼去看。
岫烟的房间在二楼正中的位子。
只有最当红的清倌才有的待遇。
因为她只卖艺不卖身,所以来往的都是一些文质彬彬的书生,闺房里也向来都是清静淡然的。
可今日却不同,柳苏苏刚一上了二楼,便听到房内传出一阵猥琐的笑声。
“装什么装,当了婊|子还要立牌坊,是不是嫌爷给的钱不够啊!臭婊|子!”男人质地粗鄙的声音灌入柳苏苏的耳中。
她当即明白过来,岫烟哪是在午睡,她是被无耻的欢客绊住了腿。
“您放过我!”女人低泣的声音从房内传出来,柳苏苏哪里还能等,一个箭步冲到房门口,谁料房门竟然被人从里面锁住。
她四下一观望,从一旁的角落里扛起一个比她还高些的观景花瓶,反手一扔,将房门给砸了开。
巨大的声响瞬间传遍了欢喜楼的上下。
雅间里喝酒的沈懿和邱琛听到动静也忙上楼来看。
岫烟的房门被砸了个稀巴烂,房间正中,一个面貌猥琐,身材肥硕的中年男人被柳苏苏踩在脚下,衣衫不整的岫烟姑娘被她护在身后,眼泪扑簌簌的往下掉。
二人身边,还躺着一个被打的满脸是血,已经晕过去的小丫头。
沈懿第一个反应过来,冲到柳苏苏身边:“你没事吧。”
他声音虽然还淡定,可微微泛红的眼睛已经透露出心情的焦灼。
“我没事。”柳苏苏低声安慰他,随后又冷眼瞥了地上哎呦哎呦不停的男人:“倒是他可能会有事。”
中年男人双手捂在要害部位,疼的汗流了满脸,看起来像个要被阉|割的肥猪。
“妈的,婊|子!老子当年就该掐死你!”
他好像并不认识眼前两个形容健硕,脸黑似锅底的男人。
嘴里还在不干不净的骂骂咧咧。
但经历过方才的事情以后,他不敢骂柳苏苏了,一直对着身后的岫烟骂个不停。
“爷当年捡你的时候怎么不知道你是这种狠毒心肠!”
听这男人的话,他好像很早以前就认识岫烟。
柳苏苏皱了皱眉,刚想问话,可邱琛已经早他一步蹲身拎起了男人的衣领。
那男人生的很胖,肥头大耳,邱琛狠狠拎起他的衣领,勒的他整张脸都涨红起来。
邱琛:“问你什么你说什么,再骂一个字儿,我立刻就让你人头分家。”
他声音很低,透着冷意,像个地狱而来的夜叉,跟平常插科打诨时候的样子全然不一样。
这种战场杀神的气质一下子惊住了地上那人。
男人忙不迭点头:“你问,你问。”
“你是怎么认识岫烟的,什么时候?”
男人忙答:“几年前了,我去外地收账,碰上她家遭难,她说要进京找什么人,我瞧着模样实在不错,便诓她可以带她进京。”
听到此处,邱琛的心狠狠地钝痛了一下。
“然后呢!”他捏着男人的手用力的攥紧。
男人咽了咽口水,下意识朝后缩了缩:“然后就卖到欢喜楼来了……她会乐器还识字儿,欢喜楼给了我五两银子……”
岫烟无言的捂住了脸,任凭泪水疯狂的掉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