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克!法克!法克!”谢尔曼怒骂出声,“简直无耻!”
然后他就看到战场边缘两座人偶构装离地几十米的从滚滚冰尘中倒飞出来,随即一柄造型怪异三尖两刃像刀又像枪的兵器在碎冰与尘埃中撕开一条笔直通道,爆鸣尖锐后发先至。
两座人偶构装身首分离,被三尖两刃枪斜斜斩成四段,三条胳膊向各自不同的方向滚出去几百米远,水蓝色的血液以及内脏涂满地面。
踏踏踏,那种落地时分明浑身漆黑四蹄攒着绿色鬼火现在身体却有一部分也变成了诡异绿色的巨型骑士从尘霾中走出,蓦然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了一眼天空宫殿的方向,这才缓步走向两座人偶构装,从支离破碎的冰层中捞出三尖两刃枪,对准人偶构装的心脏部位——
轰!
(注:此处为技能“鼠蹊腺压制”)
谢尔曼发誓,他从那玩意眼睛里看到了一种无言的轻慢与蔑视——我他妈居然被一头不知道是什么玩意的命运仆从逼视了!我他妈??
更令他窒息的是,那些在枪榴兵狂轰滥炸下四处飞溅的尸块,其中很是有一部分落到了他的宫殿上,宛如蓝水晶打造的圣洁天空宫殿被涂抹得肮脏、斑驳,随即,那些尸块居然无视严寒丛生出密密麻麻的触须与纤维状脉络彼此勾连,一个个囊肿般的肉包以惊人的速度在这些脉络间隆起、成长,一头头体态狰狞的怪物在几秒钟时间内便已重生完毕,嘶吼咆哮抡起大刀。
“该死的”
“城门近卫!杀敌!”
“谁能告诉我这些都是什么鬼东西?什么鬼东西?”
要知道,大病初愈的四狗子为了止损那可是连土都会吃的啊,更何况明显充斥着能量基质成分的宫殿。
有一说一,对于这种情况,李沧比谢尔曼本人恼火多了,我timi空投逆子小心翼翼的避开天空宫殿是timi为了啥,不就为了减少点污染防止物料价值无辜降低吗,你他喵的可倒好,一通天雷勾地火下来硬是靠自己的本事把自个儿染黢弔黑,我请问你的脑子是被邱小姐啃过吗?
“这货好像有点憨。”
“合着您还把刚才能说出那种鬼话的家伙当成是正常人看啊?”
“我上次听到类似的说法还是在大神官阁下那儿,还是有点怀念的”李沧说,“唔!这构装人偶战斗力当真不弱啊,平均三头四狗子居然还拿不下它们!”
近在咫尺的构装人偶冲阵被拦腰打断不能寸进,李沧这话搁正常人估计怎么听都有一股子凡味儿,不过厉蕾丝还是了解他的:“这玩意怎么看也不像是独立成军的,那座宫殿?”
“击毁核心还能正常自愈重新站起来啊,挺不错的,只是,这玩意代价有点高了,里面的驱动湿件换成是狗腿子的话倒还勉强可以接受。”
“用毒蛇的毒毒毒蛇是吧?您在伊斯坦布尔打的算盘我在君士坦丁堡都能听见了!”
战场上偶尔响起一声不那么响亮的狙击音时,必有一座人偶构装倒下,重重冰封迷雾对小小姐的真实视域造成不了任何阻碍,从头到尾她都没有显形,即使是在SOP击发时,偏偏SOP的威力极大,一头、两头、三头、四头人偶构装甚至都不能完全阻挡过穿的绿色子弹,它们就像挡在子弹前方的白炽灯泡,一弹过境,全然支离破碎。
人偶构装并没有那么无脑,它们有人类从属者作为驱动湿件,有预设的行为逻辑和临时的判断执行能力,本该排兵布阵阵法团建,然而事实就是满世界乱七八糟的大块头居高临下的狂轰滥炸已经让它们疲于奔命,更别提进攻看热闹不嫌乱子大的李沧厉蕾丝甚至找出潜行的太筱漪了。
这个闷亏谢尔曼不吃也得吃,这玩意压根儿就跟脑子好不好使准备充不充分战争熟练度高不高没有一丁点关系,哪有人会把跃迁传输这种东西当成技能直接点冒泡的啊,别说谢尔曼了,大神官阁下来多少回了不还是照样抓瞎,甭管扔出多少队伍都得放对方眼皮子底下接受重力加速度的第一轮验货。
不过,构装人偶其实有类似于磁吸一样的力场用于自我修复前的排列组合,加之铠甲厚重血条漫长,这点当头棒喝倒也顶得住。
唯一的缺陷就是它们的自我修复过程CD过于漫长而且极易被打断,而且在这个过程中它们是相当脆弱的,四狗子抡着大刀随便一个居合就能给它们创成满地零件儿。
此时,天空宫殿又传来谢尔曼气急败坏的咆哮:“这只是我的海魂军而已,我有无穷无尽的构装人偶可用,但你,你的这些东西是命运仆从,是占用名额的血肉之躯,可笑,你拿什么跟我拼数量?”
厉蕾丝:“emmm”
王师傅:“emmm”
行了行了好了好了够了够了,这下全世界轨道圈子都知道你中二了,有时候真他娘的佩服这些人的勇气还有行为逻辑,这他妈吹个牛逼都得整的有理有据的。
说话间,不止所谓海魂军,更多、更多种类的构装人偶数量以指数级激增,从一个城门失水到整个天空宫殿水漫金山泄洪式排放,构装人偶落到下方时甚至都来不及散开了,堆积如山,怒海狂涛。
就听李沧朝上面吆喝:“那谁,有空军没?”
老王根本闲不住嘴,本能接话:“空军?放屁!钓鱼佬从不空军!”
“投放五狗子!”
被老王这么一搅和人家谢尔曼直接就没听清下面俩人说的是些啥东西,然后,一抹骇人的刀光从几米长宽瞬间拉扯至数公里长短,由下及上腰斩无数构装人偶后余势未消,一刀把天空宫殿正前方的城门楼子开了瓢。
谢尔曼头皮发炸:“???”
他瞠目结舌的看向刀光来源,当他在那里看到那个令他极度不齿的死胖子的身影后,直接干沉默了,谢尔曼喉咙里只滚过一串无意义的“嗬嗬嗬”的声音,宛如行将就木的老人呼出最后一口活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