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色马甲掐灭了令人蠢蠢欲动的魔鬼念头。
看着围着桌子躲避,笑颜如花儿般灿烂,仿佛回到了童年的的大姑娘。
阿姆想起了一回事,顿时停下了脚步。
“我没醉,你来追啊!”
「先醒醒,你,帶錢包了沒有?」
“嗯?嘻,没有。”似乎以为阿姆会不信,她将袋子打开,翻转,倒下了一堆的口红和营养药瓶。“看,真的没有。”
西吧!
姑娘嘴里说出的醉话,那讨打的模样,精致漂亮的脸蛋,总让阿姆想起某个相似的倒霉孩子。
店外雨下得很大,他没钱结账,回个鬼家。
阿姆看了眼老板娘的眼色,看她没有注意自己,于是起身,脚步慢慢悠悠,偷偷挪到了门口。
他没有带雨伞,雨衣也被弄得脏兮兮的,只好站在店门口,看着身边的一些情侣撑着一把伞,甜蜜的依偎在一起,然后走向雨幕中的场景,羡慕不已。
此刻,阿姆心目中的盖世英雄,是会身披明黄色雨衣,穿着淡黄色的长裙,然后撑着一把雨伞来接我的女人。
可惜身边只有一个穿着牛仔裤,白色轻薄短衫,脸蛋醺红的傻姑娘一枚。
还只有一件吐得脏兮兮,有些损伤的破雨衣!!
不知道是不是看出了阿姆想“跑路”的念头,身后的崔真理抿嘴一笑,突然一下子向着他跑了过来。
阿姆只感觉背后一沉,皱眉回头望去。
只见帘布滴落的雨水,打湿了她的头发,缓缓流淌在脸蛋儿上。
水嫩的模样,像极了一颗沾满晨露的人间水蜜桃。
“姜梨子,你不准丢下我,wuli……一起,好不好?我有雨衣的…你没有!”
我的好不好!
阿姆翻了个白眼,因为抱着她的缘故,害得他无法拿出罚单写字,表达自己的愤怒!
“不说话,就当你答应了,两人刚刚好!姜梨子。”
“姜梨子”白眼一翻,嫌弃地看着“崔蜜桃”。
你对自己有些丰满,那“超标”的身材,心里没点数吗?
“不解风情,嗝!”
崔真理打了个可爱的酒嗝,抱着阿姆,然后生气的撇撇嘴,刚想闹脾气的时候,就听到老板娘隐约的呼喊声。
“那个,那个孩子呀,你的钱…”
身体一轻,原来是自己被人放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姜梨子跑向后门,她以为自己要被人抛弃了,崩溃的情绪涌上心头。
泪水丝毫不讲道理,哗得一下子就流了下来。
可没过多久,又听到了里头传来一阵哀嚎声,她转头寻着声音处看去,原来是大男孩不知干嘛,事而复返。
走到自己身前,不由分说,将她身上脏兮兮的雨衣脱掉。
崔真理愣楞的,脑子乱七八糟的,根本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于是眼睁睁看着大男孩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直到手里多出了一把雨伞,真理接过后才有些莫名其妙。
接着他就直接蹲了下来,粗暴地把自己的牛仔裤脚挽起,顺手把一张写满了潦草字迹的罚单狠狠按在了她的头上。
望去,上面写着:
「帕布啊,不知道最近都是暴雨天嗎?!」
梨子,桃子俩就这样,在众人羡慕好笑的眼神中,傻呼呼地直接步入磅礴大雨中。
撑着伞,低头看到他被雨淋湿的裤脚,却不自知,破天荒的崔真理竟有些害羞,轻声笑着说:
“这不有你么?在哪都是晴天嘛——”
滚你大爷的土味情…诶西吧!是醉话才对!
走在雨幕中的两道背影,缓缓消失在刚来到门口,拿着手机的老板娘视线中。
她想说,先前姑娘用手机转账给她,那些预先给的钱有点多了。
可惜退不了了,真是体谅穷男友的好姑娘啊。
老板娘摇摇头,退回了店里。
……
崔真理靠在他宽大的肩膀上,舒服半眯着眼睛,偏头凝望着这个陌生好人。
那精致忧郁,在街灯照耀下,散发出淡淡的光,如艺术品般的侧脸,没有一点儿光阴留下的痕迹,美得不像话。
其实,崔真理很喜欢喊大男孩“姜梨子”的缘故。
除了好玩,还有她心里一直藏着的,不愿与任何人说的,一块痛得难以形容的伤疤。
姜梨子?崔子。
水并不拘束,冬化雪,春化雨。
像极了女人细腻的心思,有时妩媚,有时敏感,不然怎说,女人是水做的呢?
崔桃子嘴里喃喃道:“姜梨子,能不能再给我讲个故事?”
阿姆咬紧牙关。
讲个鬼,喉咙的伤好了,第一个骂田小娟,第二个骂金泰花,然后再找机会怼你!
“不讲就算了,其实我知道的,那个故事的结尾,海女一定是说——”崔真理靠近了一手持着雨伞,一手抱着阿姆,轻轻对着他小巧精致的耳朵,柔声细语道:
“把尾巴藏好了,自导自演的游侠先生。”
明明冒着清冷的细雨。
但成为了“姜时生”的阿姆,再次瞪大眼睛,感到一阵毛骨悚然,出了一身冷汗。
一个抓住你心思的人,胜过一群揣摩你心思的人。
还好,只是一个姑娘在笑话自己。
幸好,另一个傻姑娘则是在醉话连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