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甩了甩手里的撬棍,像是回家一样翘着二郎腿坐在了老旧的沙发上,笑眯眯地看戏,就差一杯爆米花了。
颜若卿的养父母在搬来这里后过得并不好,不光失去了原有的优握物质生活,还要面对债主的追债。女人不得不卖出自己积攒的首饰和包包,重新开始操持家务,男人则是足不出户,整日酗酒。
在这种条件下,成功爬进芭蕾舞团的颜若卿成为了他们的最后一棵救命稻草。他们死死抓住颜若卿,汲取着她的血液,绝不会放手。
颜若卿来这里的次数很少,想来她也不想看见夫妻俩丑恶的嘴脸。每个月她会打给两人足够生活的费用,免得养父母闹腾起来不好收场。这笔钱对新入舞团的颜若卿也不是小数目,她的所作所为算是仁至义尽了。
但人的贪欲哪有那么好满足,花钱大手大脚惯了的夫妻俩一边理直气壮地接受着颜若卿的赡养费,一边嫌弃钱少,整日唾骂颜若卿苛待自己。
本来这对颜若卿并无太大影响,她尽到了责任也便罢了,往后应是天高任鸟飞的。然而,事情总是没有那么简单的。
在颜若卿加入芭蕾舞团的第三个月后,多次要钱未果的夫妻俩打了一通电话,总算把她叫回了家。
这时的颜若卿还处在人生的低谷中,杀人的阴影让她抑郁不安、患得患失。面对夫妻俩噼头盖脸的责问,她只是默不作声地闭着眼,完没有吵架的兴趣。
见颜若卿一副不为所动的模样,中年女人带着高高在上的神色道:“颜若卿,别以为你翅膀硬了就能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呵呵,你以为我和你爸不知道你干了什么事?”
她的脸上挂着一种兴奋的讥讽,嗓音越来越高亢:“那天晚上你跟我们说不回来帮忙打扫新家了,说你跟同学约在学校里是吧?”
颜若卿目光阴郁地看着她,眼睛中闪过一丝幽暗的光华。
“后来,听说那天晚上你学校里死了个人,就是跟你约会的那个同学吧?你跟别人说那晚你不在学校……你干了什么,要我说出来吗?”女人的眼睛瞪得老大,男人则是醉醺醺地露出了讥笑。
“那又怎么样,你们拿出证据来啊。”颜若卿的肩膀颤了颤,但神色依旧倔强。
“要什么证据?你信不信我明天就跑去你那芭蕾舞团门外面,把你干的事儿抖搂出来,我看你到时候还能不能在舞团混下去!”女人得意洋洋地威胁道。
颜若卿沉默了下来。的确,哪怕她没杀人,单是女人添油加醋的撒泼就足够给她带来数不清的麻烦,继而终结她的芭蕾舞演艺生涯,更何况她本就心虚。
她毕生的梦想都在芭蕾舞上了,被抓住了弱点之后,她只得妥协。
“好,我给钱。”颜若卿破罐子破摔地说。
这段时间是颜若卿最灰暗的一段时光,她的养父母的所作所为显然更是雪上加霜。但她似乎对什么都无所谓了,也由着对方贪婪地索取着。
直到她重获新生之后,面对这两个吸血鬼变本加厉的操控,颜若卿化成了索命的魔鬼,温柔而随意地安排了他们的结局。
那段时间,颜若卿重新变得温顺了起来,面上总是带着温柔美好的笑容,像是认清了现实,对养父母百依百顺。在邻居们看来,她是个优秀且孝顺的孩子,是令人羡慕的好女儿。
然后,她的养父最先死于车祸,在旧货市场淘来的几手车磨损严重,刹车失灵,再加上本身也是酒驾,他在事故中当场死亡。她的养母坐在副驾驶座,却命大没受什么伤,被颜若卿接回了家。
在某一天,颜若卿十分自然地换了养母的降压药,日复一日耐心的等待下,中年女人突发脑溢血,最后瘫痪在床。
“所以,妈,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颜若卿看着床上一动不能动的女人,脸上带着圣洁的微笑说道。
“是你,都是你!”女人尖厉地叫着,眼里的憎恨像是要满溢出来了。
“哪有,您真是冤枉我了。啊,该吃药了,吃完药后就别骂了。”颜若卿一副委屈的表情,然后温柔地捧起女人的头,笑容满面地强行灌下了一碗药,慢慢用药毁掉了她的嗓子。
“安心吧,妈,我会一直照顾着您的。”迎着女人色厉内荏又含着恐惧的神色,颜若卿笑靥如花地柔声说着。
看着颜若卿挂着温柔纯善的笑容安排了夫妻俩,小鬼勐然打了个寒战:好可怕……虽说这夫妻俩算是恶有恶报,但妈妈真的好恐怖啊……
“咦,真是缺乏想象力。”余晖却是对此十分不满,“老套又无趣的做法,白瞎我顺路过来一趟了。”
他期待颜若卿能玩出什么花里胡哨的玩法,比如把两人弄疯啦,让他们自杀啦,要么是新奇点的死法啦,类似的花样余晖能想出几百种且能保证不会波及到自己身上。
“啧,思路要打开嘛,创造力才是人类宝贵的财富。”余晖大失所望地摇头离开。
所以你到底在失望个什么劲嘛……小鬼鼓了鼓腮帮子,不敢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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