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揶揄道:“出门可千万不要说自己是相府里出来的千金。大哥中了贡士,过几日参加殿试,考策问,要有父皇御笔钦点,到时候才有状元,榜眼的进士排名。”
冷清欢眯起眸子,笑得谄媚:“肥水不流外人田,父皇钦点,咱们这一家人还不照顾着点么?”
慕容麒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朝堂之上关系盘根错节,若是攀亲戚,大半个朝堂跟自家父皇都是一家人,当父皇的三宫六院七十二妃是摆设么?这个女人还真是幼稚。
冷清欢歪歪头:“不对劲儿啊,你怎么管我大哥也叫大哥,你不是都是叫名字吗?”
慕容麒又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这个女人,不仅幼稚,还愚蠢。
他不再理她,翻身上了马,才硬邦邦地甩出一句话:“这大舅哥不叫大哥叫什么?”
冷清欢愣了愣,他说的好像有那么一点道理,不过就是别扭。
见他已经骑马走远,赶紧将捷报揣进怀里,上了马车跟上去。
大理寺卿接了这个烫手的案子,有点愁,愁得一夜都没睡好觉。
原告是麒王府,被告是丞相府。可问题是,两家又不是剑拔弩张,要打架的架势。这案子自己怎么审啊?
明明是家务事,后宅里蝇营狗苟的伎俩罢了,不藏着掖着,悄悄地处理了,非要闹腾到公堂上做什么?
提前了解了大致案情的大理寺卿,无可奈何,就连夜找到了担任大理少卿的薛姨娘的兄长薛山,好歹打探一下相府里究竟是什么态度。
薛山早就提前得了薛姨娘的信儿,对于此案心里大概有谱,就送了他八字箴言:“不偏不倚,袖手旁观”
大理寺卿看他成竹在胸的样子,就知道其中一定有门道,想深入细致地钻研探讨,薛山却是讳莫如深。
“反正这就是相府的家务事,王爷不想插手,就推到咱这里来了。您就沉住气,别劝架,别掺和,看最后王爷向着谁,你就向着谁。”
大理寺卿自己也没有个主意,苦着一张脸,升堂问案,请原告被告。
堂上设了两个位子,一个是冷相的,一个是慕容麒的。金氏与冷清欢站着,冷清鹤跪着。
大理寺卿坐在堂上,感觉就像是在坐钉板,屁股疼。
将手里惊堂木高高扬起,又缓缓落下:“堂下冷清鹤,有人状告你投毒毒伤了王府侧妃冷清琅,可确有此事?”
冷清鹤跪得笔直,不卑不亢:“回禀大人,小人前些时日卧病在床,生活不能自理,所有的饮食起居部都由小厮明月一手打理,对此并不知情。”
“可明月如今已经被发卖,不知去向,无人可以为你作证,你可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清白?”
冷清鹤望向冷清欢,自信从容一笑:“有。”
“什么证据?”
“证人明月。”
此言一出,金氏大惊,瞬间变了脸色。
冷清欢微微一笑:“回禀大人,事有凑巧,明月犯错被带回相府,我哥哥身边没有人照顾,本王妃便命人暗中留心,给寻一个机灵的小厮。
结果凑巧,人牙子带来的,正是明月。只可惜,他已经被人毒哑了喉咙。我费了很大的功夫,也只能勉强让他开口。请大人允许传人证。”
大理寺卿也是个老油条了,一听冷清欢说话的口气,顿时就明白过来,薛山送自己的八字箴言究竟是什么含义。这王妃娘娘分明就是有备而来。自己今日就瞅着王爷脸色看热闹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