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琅在蒹葭殿里住了一日,心里十分忐忑。尤其是听闻惠妃出宫去了麒王府,更是七上八下,没有一个章程。
慕容麒原本就对自己有些微辞,几次警告自己不得再刁难冷清欢,惠妃与锦虞若是从中再作梗,挑拨几句,慕容麒怕是要将自己恨之入骨。再想翻身更是难上加难。
原本是与锦虞商定好了,两人联手,一同对付冷清欢,没想到,锦虞竟然背地里使坏,这样栽赃自己。
她不能坐以待毙,命赵妈使了一只金手镯,寻惠妃跟前的宫人打听惠妃出宫始末。
一会儿的功夫,赵妈便回来了,将打听来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知道。
这宫人不在惠妃身边贴身伺候,知道的不多,但是所见所闻,就已经足够令冷清琅火冒三丈。
惠妃前往麒王府的用意显而易见,找冷清欢兴师问罪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就是将锦虞嫁进麒王府。
而那些问罪的缘由,都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的事情!不管换成谁,都会第一个联想到自己身上,怀疑是自己背地里告黑状。
她越想越气,一时间气不过,听闻锦虞已经从惠妃娘娘那里出来,去了御花园,就主动寻过去。
锦虞带着灵婆,正坐在御花园的一处凉亭里发呆,凉亭地势较高,可俯瞰大半个御花园,冷清琅一来,便已经被尽收眼底。
锦虞眯起眼睛,阴凉一笑,扭脸冲着灵婆压低声音挤出一句话:“鱼儿来了。”
灵婆低低地“嗯”了一声:“郡主多加小心。”
冷清琅沿着石阶上去,在锦虞面前站定。
锦虞抬脸瞧了她一眼,似乎是心情不好,不想说话,又扭过脸去。
“那些关于冷清欢的谣言是你散播出去的是不是?”冷清琅直接开门见山询问。
锦虞微微皱了眉头:“无凭无据,劝你最好不要胡说八道。”
冷清琅“呵呵”一笑:“你这一手玩得可真阴损啊,寻人四处散播谣言,王爷第一个怀疑的人必然是我,毁了冷清欢的名声,还又坏了我在王爷心里的形象,你好渔翁得利是不是?”
锦虞满心烦乱,听她咄咄逼人地追问,说话就没有好气,满是不耐烦:“王爷如何想你,那是你往日里人品问题。否则王爷怎么不去怀疑别人?”
这反诘的话更是令冷清琅火冒三丈。
“从来没有见过你这样卑鄙无耻之人!难怪王爷从不待见你,当初宁肯应下冷清欢也不肯娶你。如今你就算是机关算尽,又有什么用?一次次腆着脸皮凑上去,平白掉了身价。”
锦虞何曾受过别人这样的讥讽与揶揄,“噌”地起身,与她怒目而视。
“你又好到哪里去呢?我表哥现如今对着冷清欢死心塌地,你待在麒王府,就跟这皇宫里的冷宫有什么两样?你也只能背后耍点卑鄙手段。我甚至于都怀疑,这次刺杀冷清欢的那几个人,没准儿就是你的手笔呢!”
锦虞也不过是一时气急,脱口而出,胡乱猜测的。
没想到冷清琅做贼心虚,听她这样一说,心里害怕,就伸手推了她一把:“你再胡说八道!”
原本不过就是随手推搡了一下,没有使用多大的气力,谁知道,锦虞竟然脚下不稳,连退两步。身子一歪,在长条青石板上坐空,一声惊叫,胳膊向着身后划拉两下,整个人就从凉亭里一头栽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