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欢又两三笔简单勾勒,画出一幅莫比乌斯带,直接往楚若兮面前一拍:“你若是能一直沿着你喜欢的一面走,我就算你赢!”
又一堆人围拢了这一幅画研究其中门道,眼光随着自己注意的一面径直向前,竟然不知不觉就到了背面,而又没有跨越边界,实在不知何故,更觉惊讶。
冷清欢已经寥寥几笔又画出一幅潘洛斯阶梯,往满脸疑惑的楚若兮跟前一丢:“沿着台阶一直往上,你能走到顶点也算我输。”
画中四面阶梯形成四方形,目光沿着向上的台阶一直走,竟然绵延不尽,毫无尽头,就像是攀登天梯一般。这就奇了怪了,究竟哪一面是起点,哪一面又是终点呢?
女宾席这面立即嘈杂起来,女宾们议论着,惊叹着,都觉得新奇玄妙,前所未见,这画肯定是被施了法术,迷惑了人心。
男宾席那面也有人忍不住好奇,转过来瞧个究竟。
在现代已经司空见惯的素描立体图画,还有这两样小机巧,来到古代,倒是成了装逼神器。
楚若兮是真的惊叹到了。冷清欢的画技很拙劣,但是胜在新颖,出奇制胜。自认博览群书,精通古今的她,在冷清欢面前,竟然第一次觉得自己孤陋寡闻,真的成了井底之蛙。
面对着冷清欢的诘问哑口无言。
冷清欢收起炭笔:“我的确不擅长丹青,不惜露拙,只是想要借这两幅图告诉楚姑娘一声,学海无涯,谦受益,满招损,三人行必有我师。只有放低了姿态,脚踏实地,才能有所精进,永无止境。
今日你救我在前,我心怀感激,不想与你计较。但是有些话必须要说在明处。
其一,我敢作敢当,以前的确与楚姑娘素不相识,更遑论是背后诋毁你,怕是有人从中恶意挑拨,激化你我矛盾。
其二,你说适才不应当救我,我不知好歹,阻止你射杀那只鹰隼,实在是事出有因,只是不想在这佳节之夜横生枝节,人心惶惶罢了,所以并未与你解释。
既然引起了楚姑娘误会,我便实话实说,适才那只鹰隼伤人并非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而为。”
众人面面相觑,惊讶询问:“何以见得?”
“这鹰可并非是普通的野鹰,而是最为神勇的万鹰之神海东青。它喜欢在气候较为严寒的江河湖泊沼泽等地生存,又极为罕见,若非有人驯养,不会在这种天气跑到上京这里,还来到热闹的皇宫里捕食,这都是反常的。
而且,那海东青不去捉我怀里的兔子,而是直接朝着我攻击,明显就是受人指使。”
一言既出,满座皆惊,就连男宾席上,许多人支棱着耳朵关注着这面动静,也忍不住窃窃议论。
“表哥,表嫂所言可当真?”沈临风好奇追问。
慕容麒抿抿薄唇,眸光闪了闪,然后在众人等待的目光里点了点头:“不错。”
沈临风“嘶”了一声:“或许就是凑巧呢?谁会跑到宫里来故意伤人,不要命了吗?”
“若非我与清欢恰好识得此鹰,谁都会当做是意外,不会起疑心。”
所以适才,他才会不得不丢下冷清欢,先去检查宫中布防,叮嘱御林军多多留意,以免再出意外。
“也多亏表嫂身手敏捷,否则适才即便不受伤,这一阵惊吓,怕是也再次动了胎气,雪上加霜。不过,表嫂也是真的见多识广,足不出户,竟然识得这传说中的海东青。”
慕容麒又将凌厉的薄唇抿了抿,没有说话。
女眷席这面,也有人立即想起,前两日听闻冷清欢动了胎气,养病在床。看来,麒王妃并非是多虑,怕是有人对着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了,而且这方法神不知鬼不觉,实在高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