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清鹤弯下身:“上次没能亲自送你上轿,是哥哥的遗憾。这一次,让哥哥背你出嫁。”
新娘子要脚不沾尘,不能带走娘家的气运,哥哥送嫁,这是上京的习惯。
上一次出嫁,冷清鹤因为缠绵病榻,都没有看上一眼,更遑论是背着她上轿了。
冷清欢将胳膊搭在冷清鹤的肩上,伸出一双玉葱一般的纤纤玉指,勾住了冷清鹤的脖子,轻轻地叫了一声:“哥哥。”
其实,这也是两个人的遗憾。冷清鹤的婚礼,冷清欢也没能参加,这一次,就算圆满两人的心愿。
有个哥哥宠着自己,真幸福。
冷清鹤背着她,一步一步迈下台阶,步履沉稳,不急不缓。
慕容麒放下怀里的小云澈,抬手将冷清欢从冷清鹤的背上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将清欢交给我吧,大哥,你尽管放心,余生,我慕容麒一定会心意地对她,弱水三千,只取瓢饮,疼她入骨,爱她入微,懂她入心,众人作证,宁负天下,绝不负她!”
男儿的誓言,声音铿锵有力,掷地有声,引起一片叫好的浪潮。
没有谁会怀疑,慕容麒这番山盟海誓的真假,五年的孤苦与相思,就足以证明,这个重情重义的铁血男儿说得出,做得到。
有情窦初开的豆蔻少女,有初嫁人妇的妇人,乃至于略微上了年岁的大婶,竟然都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唏嘘不已。
谁都知道,麒王爷自从麒王妃走后,不许女子近身三尺,都以为他冷情冷血,谁知道,竟然将麒王妃宠成这样。谁不艳羡?
可惜,天下间再也没有第二个慕容麒,而自己也成为不了冷清欢。这场美得如梦如幻的大婚之礼,终究也只是别人艳羡不已而无法企及的美梦。
而冷清欢又羞又臊,心底里一声轻哼:怕不是请谁捉笔写下的草稿,背得滚瓜烂熟了,过来骗人眼泪?
冷清鹤依依难舍地将冷清欢送上花轿。
慕容麒拱手作别,抱着小云澈骑在马背之上,意气风发地打道回府。
小云澈惊讶得瞠目结舌,仰脸望着慕容麒:“难怪我娘亲能被你骗到手,原来你竟然这么会花言巧语,比我仇爹爹厉害多了。我都看到舅舅眼睛湿润了。”
慕容麒这时候也有点羞臊,当时一激动,就将心里话秃噜出来了,现在想想,的确肉麻,怕是要传为笑柄。
他搂着怀里的肉丸子:“不算是花言巧语吧,这是爹爹的肺腑之言。日后,你与你娘亲就是爹爹毕生肩负与守护的责任。”
小云澈点头:“我觉得,你也并非是没有优点。所以,我决定,对你正式开始考核,若是及格,我就磕头认你当爹。”
虽说小云澈已经认祖归宗,但是他始终都没有心甘情愿地叫自己一声爹,这还真的给面子。
不过,这话有点欠揍。老子我当你的爹,还要你批准?
我带兵杀敌,英勇威风都没有征服你,最终让你认可我的,竟然是哄骗女孩子的手段?
大喜的日子,算了,不计较。
花轿到了麒王府,应当说是附近,就走不动了。被一群军营里的汉子给拦住了。
众人将大街堵得水泄不通,排兵布阵,拦着麒王爷的高头大马,领头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沈临风。
沈临风威风凛凛地站在路中央,手握银枪,一身出尘白衣,映衬得愈加公子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