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麒骑在马上,打马上前:“二皇叔,别来无恙?”
那位被称作“爷”的男子,正是当今二皇叔,皇帝老爷子的亲弟弟。
二皇叔在下人的搀扶之下,从棺材里费力地迈出来,仰望着马上的慕容麒。
“数年未见,贤侄越发英武不凡了。”
“多谢二皇叔夸奖。”慕容麒也翻身下马:“没想到再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二皇叔扭脸看冷清欢:“这就是清欢吧?”
冷清欢也下马,上前行礼:“清欢参见二皇叔。”
二皇叔“呵呵”一笑:“麒儿有福气,能娶得你这样聪慧能干的妻子。虽未见过面,但是皇叔却是早有耳闻呐。”
三人对面,犹如闲话家常一般。二皇叔一脸和蔼,风度沉稳翩翩。慕容麒与清欢二人态度恭谨,并无半分盛气凌人。
“二皇叔谬赞了,清欢愧不敢当。”
二皇叔“呵呵”轻笑:“实话实说而已,仇家一事,若非有你们插手,本皇叔敢保证,绝对一帆风顺,没有半分阻挠。果真后生可畏。”
“仇家与清欢素有渊源,仇家出事,清欢自然不能袖手旁观。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此。这一点,皇叔应当早就知道。”
“五年前,鲁长老与仇二掌家他们逼着仇司少退位,听说,也是坏在你的手里。”
清欢摸摸鼻子:“凑巧,我在仇司少府上做客,吃人嘴短,拿人手软,没办法。那时候,二皇叔不会就识得鲁长老吧?”
“浅谈,没有深交。本皇叔对一个江湖莽汉不感兴趣,与仇二掌家倒是有些往来。五年前若是有本皇叔参与,仇司少绝对活不到今日,何必用得着现在大费周章?”
冷清欢略一沉吟:“所以,您就通过二掌家,最终联络到了漠北鲁大人,想从他们手里购进大批的枪支与震天雷。可惜,你一个清水王爷,手里没有那么大的财力,自然而然,就将目光转向了江南仇家?”
二皇叔点头:“二掌家的装疯卖傻被软禁这么多年,挺不容易,有他做内应,趁着仇司少远离江南,前往南诏之时,我们就已经开始布局。那个时候,本皇叔还不知道,传说中的良姜夫人竟然就是麒儿的王妃。
得到这个消息,我还是很吃惊的。不过,我们已经谋划了这么久,不能半途而废。所以趁着仇司少还在上京与麒儿争风吃醋的时候,就逐渐收网,伪造印章,假传仇司少的信件,暗中转移存银。
可惜,仇司少机警,很快发现了不对,并且从上京赶回江南,着手调查此事,揭穿了二掌家装疯扮傻,从中作梗之事,破坏了我们的初步计划。
没办法,软的不行只能来硬的,漠北这方面已经联络好,只要银两到位,就可以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了。所以,本王就只能硬抢。”
“结果你得手之后,江南没有困得住仇司少,他竟然一路追踪到了洛阳。你就在洛阳城内,命仇智信勾结藏剑阁内奸,以调虎离山之计引开仇司少,杀人灭口。
虽说凤蕾玉的出现暴露了你们的行踪与转移路线,但是又恰到好处地将我们引到洛阳城。而付总兵以运送军粮为幌子,从洛阳城,过晋州,到河西,一路可以畅通无阻。
只要到了河西境内,那是二皇叔您的地盘,白银换成武器,白银由漠北人手持公文运送出长安,我们再怎么查,也查不到二皇叔您的头上。这个计划可以说是天衣无缝。”
“可事实上,本皇叔被你们二人摆了一道。阴兵借道非但没有将你们引去洛阳,反倒让你们把所有的注意力全都转移到了晋州。”
“所以白银您已经无法安全地运送出去,匆忙之间,只能就地隐藏,等待风声过后,再想方设法地运走。白银一半藏在水潭之中,另外一半,则埋藏在义庄的乱葬岗里,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