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宫里的内患已除,惠妃的位置也可以坐得稳稳当当了。
关于那个与二皇叔私会的妃嫔,虽说没有什么有价值的线索,但是,清欢心里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只是过于地惊世骇俗,并且事关重大,没有真凭实据,她不敢说出来。
她认为,自己所要对付的,其实压根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家人。
所以,他们才能够里应外合,即可以在宫中布局,手眼通天。又可以在宫外兴风作浪,无孔不入。
她现在需要的,就是凭据。
一个可以揭露对方身份,令对方无法反驳的凭据。
如此就可以彻底粉碎对方的阴谋,天下太平。
刑部。
邢尚书接到皇帝老爷子的旨意,对于那扎一诺就不再客气,直接将她从轩王府押解进了天牢,成为阶下囚。
审讯也不再客气,直接动用了刑具。怎么狠辣怎么来,折磨得那扎一诺生不如死。
冷清骄如今是邢尚书跟前的红人,跟在他身边鞍前马后,所以每次前来天牢提审那扎一诺,冷清骄也会跟着。
不过,他候在天牢外面,听候差遣,一般并不往跟前凑。
原来的司狱,因为漠北俘虏被灭口一事,已经被降为普通的狱卒,底下兄弟们也不再“大人大人”地叫,而是称呼他“老林”。
一朝天子一朝臣,世人多趋炎附势,巨大的落差使得林司狱的处境并不好。
太阳正好,不骄不躁。与天牢里面的阴森湿冷正好形成鲜明的对比。
司狱坐在阳光下,慢条斯理地擦拭手里的佩刀。佩刀折射着阳光,有点刺目。
冷清骄慢慢地凑过去,在他跟前坐下来。
司狱不过是眼梢斜了他一眼,并没有显露出极明显的情绪。
冷清骄一句废话都没有多说,直接开门见山:“上次孙石头死的有点冤。”
司狱正在擦剑的手一顿,然后嗤笑道:“通敌卖国,死不足惜,有什么可惜的?”
“若是不可惜,林哥为什么清明节时还要去祭拜他?”
司狱猛然扭过脸来:“二公子说这些话什么意思?我们兄弟一场,好歹几十年的交情,即便他做了错事,我这个当哥哥的瞧都不能瞧了?”
冷清骄仍旧有点稚嫩的脸扬起来,冲着阳光眯起眼睛。
“我只是觉得,既然你与他有这份交情在,为什么不替他洗清这罪过呢?让他背负着通敌卖国的罪名,九泉之下也不得安息。”
司狱腾地站起身:“我不知道二公子说这些有的没的,究竟是什么意思。这个案子是邢尚书亲自定的案,罪证确凿,你这是在撺掇我与邢大人作对吗?”
冷清骄坐着没有动弹,只是轻巧地抛出了一句话:“孙石头并不识得字,怎么可能留下血书呢?这是有人故意杀人栽赃!”
司狱“呵呵”一笑:“二公子这样说,有点像是贼喊捉贼呢。”
“我想捉贼,可我也不是贼!我想知道,究竟是谁杀了孙石头?谁在背后害我?”
司狱虽然已经转过身去,有要走的意思,但是脚底下却没有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