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骄指指雅厢:“刚走的这位夫人以前是我家脂粉铺子里的老主顾,许久未见光顾了,许是无意间得罪了。没想到竟然在这里吃茶偶遇。
她是否经常光顾此地?我想若是有机会,能跟她热络热络,试着挽回一下。,”
小二一挑大拇指:“公子好眼光,这位夫人一瞧就是权贵之家。不过,她来得不是很多,只是喜欢我们茶楼的江南点心,经常打发丫头们过来买。”
“你这茶楼看起来生意不是很好,来往的都是老顾客吧?包括前一位客人也都轻车熟路的。只吃一盏茶竟然就占了一个雅厢,这不是耽误你们生意嘛?”
“这位老爷以前倒是来过两三次,脾气极大,我都敬而远之,不敢招惹。”
冷清骄诧异挑眉:“看样子是有点怪,否则怎么会连个陪着吃茶的朋友都没有?”
“也不是,往日都是跟一个女子约好一起。今日也是说有约,应当是临时变卦了。”
“喔?”冷清骄表现出盎然兴趣,笑得有点不怀好意:“一男一女跑到茶楼里私会,一看就没好事。”
小二也是同道中人,眯起眼睛:“要不怎么每次见面都神秘兮兮的,一张脸遮得严严实实。”
冷清骄往跟前凑了凑:“你素来见得人多,眼光又毒,难道就看不出这女人是谁家的女眷?”
小二摇头:“这妇人可比适才这位老爷凶得多,我哪敢多看一眼?
我有一次端着茶冒冒失失地推门进去,还没抬脸瞅见那妇人的影儿呢,就被那老爷劈头盖脸一通训斥,赶了出来。”
冷清骄笑得更不怀好意:“你撞破了人家的好事,也难怪人家骂你。若非怕声张,只怕你要吃顿拳头。”
小二蛮健谈,咂摸咂摸嘴:“的确是撞破了好事,不过跟你想的不一样。那老爷正跟一条狗似的匍匐在女人脚底下,跟孙子似的,被我见到恼羞成怒了。”
冷清骄有点出乎意料,他想象不出来,盛气凌人的邢尚书竟然会臣服在那个女人脚下,此人可究竟是什么厉害来头?
他附和着羞辱了邢尚书几句,装作不经意地问:“他适才就是在等那个神秘女人吧?你说,会不会是适才那位夫人?”
小二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谁知道呢。这身量年纪是极像的,一个刚走一个就来了,或许就是她行踪被丈夫发现了,脱不开身,就干脆明目张胆地来了。”
清骄又跟小二闲聊了两句,没有问出什么线索,便告辞走了。
他身后另一个雅厢门轻轻地打开,有三人从雅厢里走了出来。
为首之人一声冷笑:“主子真是料事如神,这冷清骄问东问西的,果真有问题。”
“终归就是个小孩子,也用得着我们这样煞费苦心地安排,主子太高看他了。”
为首之人微微眯起眸子:“看似不过是个移花接木的雕虫小技,但是每个细节之处,主子反复推敲,谋划得都很精细。时间衔接几乎也是天衣无缝。
要知道,骗过冷清骄容易,可要是令麒王与麒王妃深信不疑可就难了,丝毫大意不得。
你们两个进去瞧一眼,邢尚书是否收到消息了?”
手下颔首,进到邢尚书呆过的雅厢里,转了一圈后出来:“我们藏在雅厢里的指令他已经取走了。”
“那就好,鸟尽弓藏,他的最后一点价值已经利用完毕,是应当进行我们的第二步计划了。去跟上冷清骄,看看他会不会去麒王府,紧盯麒王府的风吹草动。”
手下领命,三人结账鱼贯出了竹风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