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甲士背对的地方,刘肥一脸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费尽力气弯下腰,双手放在膝盖:“来吧,我准备好了。”
嗯,跳山羊进行时……
愿赌服输,刘盈哪里会跟他客气,只是将衣服下摆塞进腰带里,然后开始助跑,哒哒哒哒的跑过来,双手按住刘肥后背刷的一下蹦了过去。
“彩!”
张不疑抚掌大笑,浑然不知自己的排名再度上升,已经超过了刘盈……
望着洋洋得意的刘盈,刘肥心中灵光一闪,上前一把攥住他的衣袖:“老三,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英布跑了?”
“嗯呐。”刘盈也懒得隐瞒,只是脸上的神情越发得意:“我大概一天前就知道了。”
刘肥抓狂:“那你还诱惑我跟你赌?而且,我万一要是赌不战而降,你待如何?”
刘盈鄙夷的看了刘肥一眼:“那我就不赌了呗!大哥,不是我说你,你自从当上了齐王并且就藩之后,咱爹的那点光荣传统算是给你丢完了!”
“乃公的什么光荣传统啊?”
刘邦一脸愠怒,从水波般分开的甲士中走了进来。
他很了解英布的战斗力,因此刘盈和刘肥离开之后,他坐立难安,有些不放心自家两个小崽子,于是就点齐亲卫跟了过来,如今正好听到了刘盈在编排他的坏话!
好呀,乃公怎么说这一路上眼皮狂跳……刘邦‘恶狠狠’的注视着刘盈,准备随时让他感受一下什么叫做父爱如山崩地裂。
我要说是无耻和不要脸,肯定会被揍……刘盈心中吐槽,但笑眯眯的说道:“当然是运筹帷幄,绝对不打无准备之仗啦……不然还有什么?”
刘邦虽然知道他在胡说,但还是看向刘肥说道:“没错,你本性淳朴,容易轻信他人。从前在关中的时候还好,自从到了临淄之后,别人说什么你就信什么,连什么天下第一强藩的鬼话都信了……这淮南国的富庶,难道就弱于齐国?”
刘邦絮絮叨叨了好一会,等到刘盈打着哈欠准备悄咪咪的离开的时候,突然一把攥住他,问道:“你是如何得知英布不在城中的?”
刘盈解释道:
“自然是长沙王吴臣所说。嗯,他说自己听从国相利苍定计,诱骗英布离开六县前往他的军中,然后前往岭南隐姓埋名做个富家翁……”
“如若不然,就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也就是去南洋诸国定居。”
“当然了,吴臣说的是假的,他单纯就是想要用英布的脑袋来祭奠自己的姐姐……”
刘邦点点,有些酸溜溜的说道:“嘿,你那个‘兄弟’对你倒是毫无隐瞒,连朕都不知道的消息,居然先一步告诉了你!不错,不错,私自结交藩王,太子胆子真肥!”
哈哈,老三,你死定了……刘肥低着头,但幸灾乐祸之情已经溢于言表。
刘盈叫起了撞天屈:“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说一种可能,那就是吴臣也把消息送到了爹爹军中,但那时候爹你不在,所以没有收到消息?”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刘邦随意的回了一句,旋即向刘肥展示着他没有继承的特性。
“走,跟朕一起去抄了英布的家!”
………………………………
“妻弟你这是何意?”
英布看着扑倒在自己身上的一圈壮汉,艰难的挪着头看向吴臣,心中虽然猜到了什么,但还是抱着一丝幻想的不愿意相信。
吴臣走到他面前,满脸悲愤的说道:“孤这是何意?自然是要取汝首级,祭奠亡姐在天之灵耳!”
“你同阿姊成婚之日说的甚来?生同衾、死同穴!可你是如何做的?大难临头,你不仅弃她于不顾,反倒以我阿姊为诱饵,使自己逃出生天!如今,正是你应誓之时!”
听着吴臣的话,不只是被压的还是怎的,英布面无血色,眼前似乎出现了那个明眸皓齿的女子。
吴芮之女,窈娘。
那时候的他只是个贼寇的头,可吴芮已是番君,名满天下,而窈娘正值二八年华,情窦初开,满脑子都是宁为英雄妾,不做庸人妻的想法。
于是,窈娘不顾吴芮反对,执意嫁他为妻,让他得以平步青云,先为楚军大将,后来更是成为九江王,封疆裂土,雄霸一方!
只可惜好景不长,九江国被项羽攻破,窈娘和他的嫡子也没与乱军之中……
窈娘的死与他无关,都是项羽干的!
是的,都是项羽干的!
“妻弟,你听孤解释……你听孤解释!”
“解释?你有什么话,还是留着对我阿姊还有爹娘解释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