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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等着,改明个我也写两篇文章,好好压一压你三哥的气焰!”
听着刘如意的话,刘恒越发槽多无口起来,不过这种人,正好可以为他所用。
荀子有云,吾尝跂而望之,不如升高而博见也;升高而招,非臂之长也,而见者远;顺风而呼,非声加疾也,而闻者着;假车马者,非利足也,而致千里;假舟楫者,非能水也,而绝江海;君子之性非异也,而善假于物也。
这,是太傅所教,只不过和他同样听课的草包却呼呼大睡,不仅无法领略先贤微言大义,也不能触类旁通,反倒埋怨起老师的不对!
于是刘恒敛去笑容,正色说道:
“四哥,不是我小瞧了你,你看看这满城的士庶,尽皆为三哥而来,即便是父皇亲至也不过如此。如此滔天威势,又岂是四哥写几篇文章所能压下去的?”
“况且,四哥你确定你能写出三哥那样的文字嘛?近日三哥在上郡所做的一篇词赋,引得长安城的鸿儒硕学争相传颂,如同三哥前番刊印的文集那般,一时之间长安再度纸贵!”
“我记得其中几句词太傅专门讲过,曰,唐尧虞舜,略输文采;商汤周武,稍逊风骚。一扫六合,秦皇嬴政,求仙不成薨沙丘。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
“虽然不甚对仗,且和从古至今的诗赋文辞完不同,但气势磅礴,点评江山之时尽显一代雄主风范,就连咱爹也在私下里反复吟诵,一如那首大风起兮云飞扬……”
刘恒说到这里,脸上的轻蔑之色已经溢于言表,让蜜汁自信的刘如意脸孔涨红,呐呐不言。
过了良久,刘如意才梗着脖子说道:
“那又如何,我就是看不惯老三那副嘴脸,赵尧那厮就是仗了东宫的势,平日里不经过我允许就随意任免赵国的官吏,而且还做假账,黑了我不少钱!”
“哼,我现在还没有加冠,等我加冠就藩之后,早晚必杀此寮!”
刘恒摇了摇头,依旧保持着轻蔑的神色:
“恐怕你杀不了!或者说,四哥要杀赵尧,就要做好和赵尧同归于尽的打算才行!毕竟赵尧是三哥的门客,动他就是打三哥的脸!”
“旁人不晓得,你我兄弟难道还不知道,三哥这人又小气又吝啬!我小时候玩他一个木马他都紧巴巴的又要了回去,就别说你要杀他一个门客了!”(第四卷第六十四章)
刘如意眉头微皱,带着几分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对面的刘恒,如果到现在他还没有察觉到刘恒的异常,那只能说明他根本就不是刘邦的儿子……
而刘恒心中则警铃大作,过犹不及,他此刻做的太过了,很可能适得其反!
不过刘恒转念一想,索性摊牌!
毕竟戚姬和刘如意心中的想法,不仅他知道,只怕长安的这些勋贵们更是无人不晓,要不然刘如意的身边也不会簇拥着那么多的勋贵二代!
当然了,他身边也有,只是他平日里只和那些人谈论诗词文章,从不涉政。
于是刘恒换了副面孔,直视着刘如意说道:“四哥的心思我晓得,但四哥你知道,你要想更进一步,需要面对多少困难吗?”
刘如意阴鸷一笑:“不如你教教四哥?”
“四哥不必如此。”刘恒苦笑一声:“你我虽同为皇子,但我娘乃逆首魏豹的姬妾,是赵夫人(赵子儿)她们随口一说,我娘才蒙父皇临幸,入了这汉宫之中……”
“可这些年过去了,除了一些特定时日,我娘和父皇一年也难见上一次,自然而然,我也很少和父皇见面,更别说如四哥你这般长在父皇身边,兄弟之中即便是贵为太子的三哥也不及四哥的恩宠……”
“所以,我不是四哥的威胁……四哥的对手只有三哥,还有强藩第一的大哥……”
刘如意摇了摇头:“老大不算。他一个奸生子,如何能继大统?”
刘恒愣了一下,压下心中对刘如意的轻蔑:“既如此,四哥的敌人就只有三哥了。可是,四哥你知道三哥暗地里网罗了多少人才,又掌握着多少势力吗?”
刘如意不屑的说道:“你可知有多少人暗中支持了我?说出来,只怕吓你一跳!”
看着刘如意斜眼望天的神色,刘恒有些后悔和他结盟的想法,不过转念一想,这种蠢货正好可以拿来当刀子用,而且用完之后也可以很轻松的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