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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中段,终南山。
山外残阳斜照,山中细雨纷纷,外观各异,古香古色的庄园和空山清雨相映成趣,美成了一副幽静淡雅的水墨画。
烟雨蒙蒙间,流云奔涌,山群浮动,青山与云海相互衬托,有着说不出的震撼。
刘邦站在楼阁上眺望远处山色,心中的怒气稍稍平息,素来喜欢热闹的他,生平第一次觉得居住在群山之中,如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远比庙堂之上舒心的多!
难怪,张良那厮总是称病不朝!
山色就是美!
如果,没有某个气死人的小崽子就更好了!
刘盈假传圣旨,慷他人之慨的事情刘邦已经知道了,不过他此时的怒气不是为了假传圣旨,而是因为向外掏钱的肉疼……
嗯,其实他这人对于金钱也不怎么看重,反正他到处蹭吃蹭喝从来没付过钱,主要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
如今铁路通车,货运、客运源源不断,尤其是货运,不仅需要排队而且要提前两个月预定!
因此,刘盈前期的投入,早就通过价值暴涨的债券以及后续发行的债券加倍赚了回来。
东宫内原本空荡荡的府库,再一次变得满满当当,贯朽粟腐!
所以,为什么补偿失业工人的钱,不是由东宫出,而要动用他的小金库?
是他主导的工业搬迁吗?
不是。
况且,那些工厂难道基本上不都是东宫控股的吗?
所以,为什么不是东宫赔付?
虽说父子一体,可正如同刘盈将自己的钱袋子捂得死死的那样,他也有一大票老婆要养!
所以,我讨厌没有边界感的儿子……刘邦走下阁楼,准备去看看在细心呵护下变得白白胖胖的刘启和刘暄,至于上门哭诉再度被人偷袭,糊了一脸的刘如意,则哪来哪走。
毕竟,儿子哪有孙子香!
况且那个倒霉孩子还一身大便味……
精舍内,吕雉同样怒气冲冲。
刘盈非但没有按照她的命令把刘太公和吕公带回来,反而和张不疑一起,和那俩老头一起去看了劳什子「铁血杯」!
「逆子!」
「翅膀硬了是吧,连自己亲娘的话都不放在心上了!」
吕雉扬了扬手中的青花瓷盏,最终没有舍得砸下去,毕竟这正是那一套「雨过天晴云破处」的孤品茶盏,世上只此一套!
于是吕雉同样站起,慢慢走出房门,准备去看看白白胖胖的孙儿孙女消消气。
毕竟,那孽障不值得她生气,还是奶香奶香的胖娃娃让人看了开心!
吕雉渐渐走远,小萝莉从廊柱后探头探脑的看了出来,脸上似笑非笑,回头看着同样藏匿身形的丫鬟说道:「找人给臭弟弟,不,给张不疑说一声,让他想个理由把赶紧臭弟弟骗回来……晚了,娘的气就消了!」
……………………………………
新丰城,中阳里。
铺着青石板的院落中,一颗高大如伞盖的大桑树下,刘盈躺在竹篾做的摇椅上,随手将一颗泡过井水的桑椹丢在嘴里,感受着冰冰凉凉、酸酸甜甜的汁液在口腔中绽放。
在他旁边,是动作如出一辙的刘太公、吕公,还有家人都搬到南山,因此赖在这里不走的张不疑。
「乖孙,你怎么知道河东狮会赢?」刘太公喜笑颜开,为自己慧眼识英才,压到爆冷选手而感到高兴,同时也有些疑惑:「他从前的战绩一直都不太好,尤其是从没赢过东都狼!」
因为纵赔率啊……刘盈露出一嘴黑里透红的牙齿,笑着回答:
「我猜
的呀,大父想啊,狼又怎么可能打得过狮子呢?嗯,新丰城的杂戏团就有狮子,就是被逼着跳火圈的那种,大小类似老虎。」
刘太公一脸我乖孙就是厉害的神情,点点头:「嗯,半决赛结束了,要等到下个月才有决赛,所以我决定明天就回南山住……说实在的,我还有点想那两个小肉蛋……」
吕公也附和道:「正是、正是,一别多日,我也很是想念。话说,快到百日抓阄的时候了吧,也不知道那两个小家伙能会抓到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