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里,刘太公、刘邦、吕雉等人围成一团,紧张兮兮,而在他们正中,许负傻乎乎的坐在原地,伸出白生生的胳膊,任由窦漪房替她把脉。
难不成……刘盈愣了一下,先是上前走了两步,眼睛旋即看向侍立在角落中的韩谈。
韩谈立刻醒悟,快步走向门口,指使着两个健硕的内侍抬着滑竿,一熘烟向别苑外间飞奔而去。
少顷,沉重且急促的脚步声响起,那名之前为窦漪房诊过脉的女医士从滑竿上跳下,三步并作五步跑了进来。
“还是让奴婢为贵人诊脉吧……”
窦漪房默默站起,退后两步站在刘盈身侧,虽然她已经有了结论,但毕竟女医士比她更加权威。
当然了,这也是不想担责任,她只是个太子孺子,肩膀还很稚嫩。
因此她趁着周围人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的时候,轻轻依偎在刘盈坚实有力的臂膀之上,似有意似无意的传递着一种柔软,以及丝丝撩人心弦的哺乳期少妇的气息。
毕竟古人云三年抱俩,她虽然一次解决数量,但还缺一个批次……
刘盈自然感受到了‘弟妹’的邀请,因此低下头在对方宽广的胸襟上扫了两眼,用满是侵略之意的神色表示自己今晚将会单刀赴会。
而在人群正中,女医士抬起头,看着满是殷切的吕雉,轻轻点头,面带笑意:“恭喜皇后,贺喜陛下,许孺子这是有喜了!”
一瞬间,不仅扶着李氏的刘太公乐开了花,刘盈更是昂首挺胸,如同一只骄傲的小公只因……
许负在呆坐片刻后,喜极而泣,不过不是因为她很快就将为人母,而是马上就要达成所愿,收礼收到手软……
钱钱、我的钱钱,呜呜呜……许负仰起头看着刘盈,泪眼婆娑,梨花带雨,美艳的不可方物。
自家的娘们自家晓得,看着许负那个眼冒金光的样子,刘盈满是哭笑不得,默默转过头,只当什么都没有看见。
而在人群最后,弯着腰躬身侍立的韩谈,心思顿时活络了起来。
虽然他将臧衍送来的礼物尽数入了东宫的库藏,自己没有留下一分一毫,但臧荼曾经对他有恩,因此臧衍请托之事他一直挂在心上。
只不过刘盈本就忙碌,又加上筹备百日宴,故此他一直没有在刘盈面前提起过臧衍的请求,只是安排臧儿住进东宫,等待合适时机再送到刘盈身边。
韩谈是宫中的老人了,他很清楚,刘盈这样的太子有一个重大的使命,那就是尽可能多的生孩子,这不仅关系到帝位的传承,重要的是可以抽奖,抽一个配得上皇帝这个称号的子嗣!
因此,刘盈和臧儿之间有没有感情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臧儿堪称绝色,可以让刘盈有和临幸她的兴致。
不过韩谈唯一担忧的是,他只是个中庶子,而刘盈是太子,一个中庶子何德何能,能为太子安排宫妃?
这也是他一直在等待时机的原因。
现在,时机来了。
窦漪房刚刚生产,精力不可避免会被幼儿分散,许负有孕在身,有相当长一段时间不能承受刘盈恩宠。
因此,这就是个很完美的空窗期!
而他完可以绕过刘盈,将此事原原本本的告知吕雉,让吕雉这个后宫之主,名正言顺的安排臧儿去东宫做家人子!
毕竟封建王朝,即便是太子也要被父母包办婚姻,无非就是喜欢了多睡几次,不喜欢就例行公事。
而韩谈坚信,一个能让他这个老阉人都心生绮念的臧儿,讨吕雉欢心,得刘盈恩宠自然不是难事。
不过,不是现在。
韩谈继续低下头,满是谦逊,等候着刘盈的召唤。
…………………………
清晨,刘盈在满是控诉饭又少了的呜咽声中,一熘烟跑到吕雉和刘邦那里问安。
只不过在临出门的时候,他被刘邦叫住。
“长安城如今味道如何?”
“空气中泛着甜香……”
“说人话。”
“好着呢,除了那些发电厂,其他的水泥厂、炼铁厂都搬走了,蓝天白云,空气清新!”
“那就好。”刘邦点点头,看向吕雉:“收拾收拾回长安住吧,快要入冬了,山里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