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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日出东方,阳光洒在未央宫的琉璃瓦上,重重宫禁显得美轮美奂,磅礴大气。
八点。
刘盈迈着方步走入椒房殿,见到正殿无人,于是不等那几个看到他而迎过来的小宫女指引,自顾自向偏殿走去。
“你还知道过来?”吕雉满脸嫌弃。
“哼!”刘邦头也不抬。
“皇帝哥哥!”卢虞的小圆脸满是憨笑。
“父皇……嗝!”刘炎一副哭唧唧的表情。
无他,奶奶又在喂饭了……
刘盈慢悠悠走过去,将明显已经吃饱了的刘炎抱到一边:“玩去吧,别出大门!”
刘炎一声欢呼,扎撒着双手嘟囔着刘盈根本听不懂的话向偏殿跑去。
卢虞长叹,只是在心中为吕雉养的那些猫猫祈祷。
毕竟猫这种生物很奇特,上尊老下爱幼,逮住中间使劲揍……
因此吕雉这里的那几只大胖猫经常被前来这里晨昏定省的刘炎撵的到处乱窜,然后趴在吕雉身边喵喵叫着控诉……
果不其然,刘炎跑过去没多久,刘盈隐约听到一阵鸡飞狗跳的声音。
你儿子,你去搞定……刘盈看向卢虞。
我不去,要去你去……卢虞盯了回来。
吕雉左看右看,清了清嗓子没话找话:“我宫里的自鸣钟好像坏了,你让人过来修一下……”
“嗯。”刘盈点头,捏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笼包:“爹,你知道我卢叔那边是怎么安排的吗?”
刘邦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安排?”
刘盈将剩下的半个小笼包塞进嘴里,边咀嚼边说:“就是迁坟的事情。”
他没有问卢虞,主要还是这年月奉行的是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哪怕卢绾是个女儿奴,但卢虞已经是刘家的人了,自然不会掺和卢家的事情。
至少明面上是这样的。
刘邦扭过脸:“你到底想问什么?”
刘盈喝了口甜丝丝的豆浆,回答道:“迁坟的时候,是卢叔亲自去沛县,还是让卢玮代劳?”
刘邦摇了摇头:“这我倒是没有问他……”
刘盈问道:“那咱们呢?”
刘邦毫不犹豫的说道:“当然是我和你二伯去了。毕竟那是我的生身母亲!”
刘盈点头:“那正好,我陪着你去吧。从关中到沛县挺远的,光坐火车都要好几天,到了之后还有一大堆繁文缛节的琐碎事情要处理。你和二伯年龄都不小了,那些事情还是我来吧。”
刘邦笑了笑没有说话,只是将手中刚刚剥好的茶叶蛋放在刘盈面前。
另一边的卢虞眼前一亮,把远处的酱黄瓜挪到跟前:“皇帝哥哥,这是你最喜欢的酱瓜,今年的头茬哟!”
刘盈斜视她一眼:“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卢虞:“……”
吕雉用筷子敲了敲刘盈:“怎么跟小鱼儿说话呢?”
亲妈否……刘盈满脸委屈:“娘你不问问她究竟想要作甚?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定然是想借着这次机会跑去南边玩了!”
卢虞顿时瞪大眼睛:“皇帝哥哥你是我肚子里的蛔虫吗?”
吕雉:“……”
刘盈无声笑笑。
他从很早开始就觉得很多宫斗剧、宅斗剧特别扯淡。
这世上的‘何不食肉糜’之辈特别少,一个皇帝、一个家主每日里在外面和一群老狐狸勾心斗角,难不成还会看不穿自己家里那帮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老娘们耍的把戏?
芈八子、吕雉、武则天这些人能够左右朝堂,最重要的一点是她们是母亲,行使的是父权不在之后的母权。
以母欺子。
这才能够成就普通女人无法做成的事情。
所以无论是狡黠如许负,还是憨直如卢虞,她们甚至不用开口,刘盈就知道她们想的是什么!
很简单,刘盈日常揣度的对象,可是曹参、王陵这样名垂青史的大佬!
见到刘盈没有回复,卢虞又将求救的目光盯上刘邦:“爹爹~”
刘邦叹气。
卢虞是他生死兄弟的女儿,是他看着长大而且成了他儿媳妇又给他生了个大胖孙子的人,他自然不好如同刘盈那般对卢虞视若无睹。
于是他看向刘盈:“要不,咱们带上她?这样一来,你这一路之上的起居饮食也就有人照顾了……”
他越说,声音越低。
毕竟这一路上谁照顾谁还说不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