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北海行宫。
玉芙殿。
下午五点十五分,虽然中原的天空依旧明亮,但在这片临近北极圈的地方,夜幕早早降临。
“哟,都吃上了,怎么不等我?”
刘盈扛着一杆燧发枪大摇大摆的走了进来,虽然脸上冻得青一块紫一块,身体也很疲倦,但神情却亢奋的紧!
吕雉给坐在她怀里的刘炎擦了擦嘴,头也不抬的说道:“回来就回来了呗,大呼小叫做什么?”
刘邦满脸不屑,无情拆穿:“装!接着装,也不知道谁是这几日念叨着刘盈怎么还不回来,每天都要跑到宫墙上到处去看,都怪化身‘望儿石’了!”
吕雉脸色一囧,用力敲了敲筷子:“吃你的饭吧,还有脸说我,你可别忘了,是谁背地里吟诵儿子的诗来着?”
于是,他俩立刻你一句我一句的互怼起来,好不热闹。
刘盈愣了一下,吩咐正在为他换掉外衣并清洗双手脸颊的中行説:“都记住了?等下记得吩咐他们一字不漏的记入起居注,让后人了解一个真实的皇家夫妇。”
中行説微不可见的点点头。
毕竟刘盈将声音压低到只有他能听到的程度,为的就是不想让刘邦吕雉听到,因此他自然不能将刘盈的计划给暴露了!
刘盈打着哈欠坐到卢虞旁边,却发现卢虞有些蔫蔫的,没什么活力。
于是他皱眉问道:“怎么了?可是生病了?”
卢虞挤出一个笑容:“不是的。皇帝哥哥,人家只是这几天没有睡好……”
刘盈嘴角扬起,露出邪魅的表情,凑到卢虞如元宝般可爱的耳朵边上,压低声音说道:“莫非是想我了?既如此,今夜朕就留宿皇后宫中,好好听皇后诉诉衷肠,一解皇后相思之苦……”
卢虞脸红了一下,既有歪打正着而收获意外之喜的开心,又有大庭广众被刘盈调戏的羞涩。
她噘着嘴有些傲娇的说道:“人家才没有想伱!都怪娘!”
刘盈下意识看向虞姬。
他心里很清楚,虞姬虽然在改嫁卢绾之后总是看上去一副淡泊名利、顺其自然的样子,但其实那是个压力怪……
毕竟卢虞从五六岁的时候就惦记着嫁到东宫,好从魔掌中挣脱出来……
虞姬毫不客气的瞪了回来:“看什么?再看揍你!”
嗯,她的武士老师是楚霸王,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妾身虽然年迈,但打你刚够……
刘盈立刻知道自己错了,于是审视的目光就转向了自己老娘。
嗯,这也是个压力怪……
但吕雉只当不知,自顾自喂着刘炎吃饭。
今天的菜式数是改良之后的‘匈菜’,用的是当地游牧部族敬献而来的草原奇珍,故此无论从食材本身还是烹饪方式都格外新颖,刘炎自然毫不抗拒奶奶的爱……
刘盈笑问:“我不在这几天,母亲都做了什么呀?”
吕雉一脸云淡风轻:“也没什么,就是让人将长安大剧院的戏班子请到了北海行宫,然后唱了几出戏做消遣……”
卢虞满脸委屈。
刘邦挪了两下,远离吕雉,笑吟吟说道:“听戏没错,确实是个很好的消遣。但你怎么不给你儿子说说,你让戏班子都唱的是哪几出戏呢?”
刘盈双手交叠在下巴上,用一种压迫感十足的姿势看向吕雉:“母亲都听的是什么戏啊?不妨说来听听,儿子也很喜欢听戏呢!”
假的。
他从来都不喜欢包括意大利歌剧、传统戏曲在内的很多中外表演方式。
无他,欣赏水平不够。
前者主要是语言不通听不懂,而后者则是他受不了对面咿咿呀呀了三五分钟,但其实就唱了十几个字……
吕雉沉默不语。
但吃饱之后从吕雉身边逃离,将自己塞进刘盈怀里的刘炎却扬起脸,奶声奶气的说道:“我知道、我知道!”
这个养不熟的白眼狼……吕雉叹息摇头。
刘盈饶有兴致的低头问道:“你知道什么,说给父皇听听。”
刘炎掰着手指:“有《左羊之交》、《孔雀东南飞》,还有、还有……”